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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你继续说。”江绪轻咳一声,那要命的气息终于远离了耳边,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彻底松开,陈灯就重新俯身贴过来:“我怀疑,他们种的根本不是什么庄稼,而都是所谓的回魂草。”

    江绪还没来得及回到,画舫似乎到了河中央的湍急处,船身猛地颠簸了一下。

    陈灯一个没站稳,踉跄着险些从勾栏边上跌入了河里。

    江绪赶紧伸手捞了一把,却没想到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啥时间,水声风声和周围嘈杂的喊声,全部销声匿迹了。

    陈灯的心跳向来比正常人微弱,然而此刻,她却无比清楚听见自己急促剧烈的心跳声。

    她赶紧从温热的怀抱中跳出来,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觉得……有阴谋。”

    “你说的对。”江绪严肃地点点头,殊不知,面具下,那一张清隽的面孔早已经氤氲着热气了。

    江教授回忆着刚刚手心里纤细腰肢的柔软触感,在心底轻叹一声,这小祖宗,真是要命了。

    两人这一分神的功夫,场上已经卖出去好几颗“复元丹”了。

    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拿到复元丹的人把匣子往河中一抛,迫不及待地将丹药塞入了口中。

    只见那几个吃了丹药的人怒吼一声,突然身体暴涨,肌肉奔突,身上覆盖满了像盔甲一般的尖锐鳞片。

    那些兽神人首的怪物,左手持方叉,右手握戟,兴奋地大笑,纵身几个翻滚就腾入了夜空。

    “好了,今天的拍卖结束了,”青面男却没有直接宣布赌局开始,而是恭谨地移开屏障,把一个人请了出来,“今天有位大人回来了,大家见到她一定都很高兴。”

    红衣女从阴影里走出,在众人的屏息凝视中,缓缓摘下面具。

    下一秒,整个场面瞬间失控起来,所有人都热泪盈眶地立起来欢呼着。

    “将军!”

    “九将军!”

    红衣女子僵硬的刀疤面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示意所有人安静:“我来迟了!大家受苦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抹着泪感叹:“不苦!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将军回来就好!”

    有孩子拽着老人的裤脚,好奇地追问:“爷爷,将军是谁啊?”

    老者却甩开他,红着眼眶,几步跪倒在女子面前,郑重开口:“还望九将军带我们破开阵法,恢复原身。”

    “大家放心,我已经找到布阵的人了,”红衣女把他扶起来,淡淡道,“今夜还有一场大战,大家还是继续正事吧。”

    落下这句话,红衣女子旋入一旁的矮门,带起的风把帘子掀得猎猎作响。

    “你看着这所谓的赌局,我跟去看看。”

    陈灯走了几步,又记起什么似的,转身把那本花名册塞给了江绪:“这个东西,你好好保管。”

    陈灯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在二楼拐角处时,一柄银枪突然挑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看清楚她面具下的模样,红衣女皱了皱眉:“是你?”

    “九将军好不威风,”陈灯倚在木板上,冲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把你从地下挖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挖出来,那北陵县还要再旱十年。”

    陈灯眯了眯眼:“澹台渊人呢?”

    九将军将银枪抵在她的喉咙上,冷声开口:“他拿了我的东西,难道还有放他离开的道理?”

    她朝黑暗里扔下一句:“把人带去关着。”

    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即使被关在狭窄的暗室中,澹台渊依旧是那副清风明月的模样,仿佛坐在自己的家里。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瞥了陈灯一眼,悠悠地笑道:“你来了?”

    陈灯的眼皮抽搐一下,等那些无头人的气息彻底消失了,才将嘴里的麻木吐出来

    “你故意被抓的?为什么?”

    “唔,”澹台渊颔首,“自然是觉得这暗室里,还蛮有意思的。”

    陈灯望着眼前人良久,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蔓上来,仿佛之前那个为民请命的县长只是个空壳子,现在在她面前这个懒洋洋的人,才是他真正模样。

    澹台渊好不躲避地对上她锐利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的东西呢?”

    陈灯的嗓音里没什么多余的情感:“你说地上那张纸条?”

    “我现在懒得跟人打哑谜,册子给我吧。”他朝她伸出手,轻快地挑了挑眉。

    陈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神色冰冷:“你先告诉我,南淀戏院,是什么意思?”

    “哎,”澹台渊叹了口气,“我专门挑的这地方,好容易才就你我两人,都说了别打哑谜。”

    见陈灯面上的警惕丝毫未消减,他叹了口气,脸上的漫不经心逐渐收敛了:“我在燕大教书的时候,一直对秦朝的一段秘史很好奇。”

    “巨鹿之战前,秦其实是赢了一场战役的,但很奇怪,所有正史里,都没有这段记载。”

    “我翻了各种野史,最荒谬的一种说法,是丞相李斯临死前,算到秦朝气数已尽,心有不甘,委托术士向地府借了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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