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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瑾:

    好吧,您是长辈,您说得都对。

    这实在是他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和乐融融的景象,现在竟然就这么实现了,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若真是大梦一场,惟愿这场梦再晚些醒吧。

    永宁忽然想起什么,摆摆手让一边伺候着的闲杂人等下去,整了神色问敛湘:这些日子在朝堂上确实有时感觉气氛不对,外头可是又有了什么新的传言可会对凤洲有什么影响?

    敛湘抬眼看看两位主子,咬咬嘴唇,也不笑了。

    公主猜得是只是那市井之言着实腌臜难听,奴婢唯恐没的污了您的耳

    说吧,永宁神色淡淡的,既然是针对凤洲的,我这个当娘的自得心中有数,再说这些年来,什么难听话没听过呢。

    娘苏怀瑾不自在地上前按了按她的肩膀,又显出愧疚之色来。

    无妨。永宁温温地一笑,拍拍他的手,不管世人何言,你永远都是娘这辈子最成功的选择,也是最大的骄傲。

    自五年前那场契机之后,两个人索xing将话都说开了,永宁也没拦着苏怀瑾回文渊侯府拜见生母,只是结果也不出所料不管是苏则,还是柳氏,对这个愈发陌生且正在自毁前途的长子都没有半分愿意接纳的好感。

    倒是苏若瑜这些年反而被父亲拘得狠了起来,苏则唯恐小儿子步了哥哥的后尘,一反先前慈父的姿态,开始以极为严格的态度要求幼子。

    只是苏若瑜哪里是他能拿捏得了的,这几年文渊侯府父子相争,也没少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苏则总得明白,并不是这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无条件地爱着他敬着他,不管什么关系,任何付出都不是理所当然。

    而除了苏怀瑾自身,发生的距离前世最大的意外,就是柳氏她现在仍健健康康的活着,没有一点儿早逝的迹象。

    苏怀瑾待那个母亲既不怠慢,却也不亲近毕竟他早不是过去那个过于渴望亲qíng而会对一丁点儿关怀都竭尽全力去争取的苏凤洲,他现在有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爱的人,柳氏既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儿子,他敬着供着也就是了,没必要凑到人面前去自讨没趣。

    只是这意外仔细想想,着实令他心底发寒。

    他只不过是没去走科举那条路,而最不愿意他走那路的人,无疑是苏若瑜。

    这么说前世,他与柳氏的死亡脱不了关系。

    第116章 回到最初(12)

    敛湘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龌龊之徒, 空口白牙说苏家长子酷肖其父, 生了一副俊雅秀丽的好相貌, 并以此来讨好自己的养母,获取荣华富贵。

    话没说得太白,但其中意思呼之yù出,即使苏怀瑾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恶心得瞬间白了脸。

    说他也就罢了竟还敢把如此污浊的想法与永宁扯上关系, 这一辈子,永宁和周清两个人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逆鳞,摸一摸都疼痛难当,更别说如此,几乎是将他架到火上去烤。

    倒是永宁, 仍是一副淡然无波的样子, 见他站都站不住,还叹了口气,往人手肘上扶了一把。

    何必与那些小人置气,女子摇摇头, 脸上竟显出点笑意, 他们也只能以这种造谣中伤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无能了,不说有没有人会相信如此荒谬言语, 便算是真骗的一个两个, 又与我们何gān?

    苏怀瑾使劲咬住下唇, 没有答话, 眼眶都憋得有些发红。

    两世以来, 他受其恩惠最多、也是最对不住的,便是永宁了。

    是永宁给了他一个家十二岁之前,这个家里虽然缺少些寻常人家的热闹温馨,但起码完整和睦,父母双全,后来想想,那真是他短暂的一生当中最为幸福的时光。

    可是他重活一世,不但没有给这位可敬的母亲带来多少好处,反而让她跟着劳心劳力,甚至此时还被如此恶意揣测,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永宁打眼一看他,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都转着什么心思:我可是警告你,不准轻举妄动。

    母亲

    敛湘也在旁边叹了口气,帮腔道:大少爷,您就消消火儿要知道您这么大的反应,就是打死奴婢也不能在您面前提起这个。

    苏怀瑾连忙道:不此事因我而起,我又怎能安安心心地被蒙在鼓里,姑姑今后且万不可隐瞒,于此有关的事都要尽快叫我知晓才好。

    你快别cao那么多心了,永宁亲昵地弹了弹他的额头,把心思放在正事儿上才是正经,前日清儿还着人来问,你那套木牛流马的工具,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快了,说起这个,一身白衣的青年的眼睛里才终于泛出点儿少年人的勃勃生气,年前肯定能造出第一批来,有了这个,我们大周运送粮糙一类的事qíng,可要比从前不止事半功倍了。

    那便好,永宁满脸欣慰,当年你开始鼓捣这些的时候,我其实还有些不理解,可你这心思到底是怎么长的,就总有那些新奇的鬼点子,偏还好用得紧,上次你送我那‘面霜’,用了几日,自己都感觉面上熨贴许多。

    娘您喜欢便好。苏怀瑾微微一笑,正巧今日又制好一批香粉,待会儿叫姑姑去给您拿着,不然晾在我那窗格上,总是招来些烦人的彩蝶呢。

    那可是彩蝶,怎能说是烦人呢!敛湘不满地cha嘴道,大少爷,您可别像那些臭男人,一点儿欣赏美的心思都没有。

    那不会,苏怀瑾笑着摇摇头,见天儿府里有两个大美女摆着,便只是瞧着,也足够我大饱眼福了。

    清风悠悠,水波dàngdàng,不知名的翠鸟在树梢上轻鸣着,chūn日里难得清亮又轩朗的午后,长公主府的后园里,dàng漾着比chūn光更迷人的和乐景象。

    苏怀瑾又陪着两个女人聊了个把时辰,然后抱着新得的绿绮从园子里踏了出去。

    出门的一瞬间,他面上挂着的比chūn风还要和煦的微笑瞬间便被冰封了起来。

    为了不让永宁担心,他特意在她面前装作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的样子,可这事儿绝对不算完,流言越是放任便传得越是过分,谁知道今后还会被胡编乱造出什么东西来。

    他这一世跟前世不同,行事之类低调得厉害,以至于除了家中亲眷,甚少有外人见过他的相貌,事实上,他现在说白了不过是京城中最不缺的那种纨绔子弟,仗着父辈的荣耀,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时不时闹出两桩事儿来,给普罗大众点儿闲磕牙的谈资。

    他早不在意这个了,不然也不会韬光养晦到这种程度,可一旦有人胆敢牵扯上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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