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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枪了不起啊, 我还有火呢!火炬松一怒之下,指尖腾起丛丛金红色火苗。林樾赶紧用身体挡住旁人视线, 将她推进帐篷里。

    你也是进化者?路丰平问。

    是!但有什么用, 还不是眼看着同伴被抓走了?火炬松气呼呼地坐在睡袋上,用力擂了一下地面, 不行, 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件事因我而起,不能连累了他们。我得想个办法,把人救出来。

    路丰平还在琢磨着白源临走前的留言:白源说,他和卫霖还有事, 叫我们好自为之, 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

    林樾点头:我也觉得。如果真的有事要办, 依他们的身手,不可能轻易被抓走,除非是自愿顺水推舟!他们是不是想潜入基地内部?说来,我一直觉得这两个人挺神秘的,就算这一路结伴走来,还是摸不清底细。大路你发现了吗, 他们从不说自己的事,面对这么巨大的灾难、恐怖的怪物,也从未露出犹疑慌乱的神色,似乎心中有着十分坚定的目标。他们跟我们不一样。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几分道理这两个人,我也说不清楚,但感觉不坏,而且这一路走来,他们屡次援手,还救过你的命,咱们不能忘恩负义。路丰平思索着,挠了挠鼻梁上的旧疤,先看看什么qíng况再说,贸然cha手怕坏了他们的事。我是这么打算的,明天天亮,先在这隔离区里找找猴子,说不定他已经先到了;再联系我一战友,好像听说他有兄弟在空七基地,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咳,试试看吧。

    林樾赞同道:行,就按你说的办。看不出来啊大路,原来你还是有脑子的。

    路丰平被调侃得只能苦笑:知道你聪明会读书,能考俩学位。像我这种粗人,不必太有脑子,日常够用就行。

    火炬松这会儿也冷静下来,忍不住替路丰平打抱不平:大路是个实诚人,别听他埋汰。我说林樾大美人儿,你拿脑子来做什么用?你有脸就行了啊。

    林樾反唇相讥:总比你好,没脸没胸的,脑子也不多,就剩一身男子汉气概。老天没把你投胎成男人,真是瞎了眼。

    这话换别人说,火炬松定然生气,但从林樾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只要看着那张漂亮脸蛋,她就发不了火,故而笑着回答:我要真是个男人,今晚就把你睡了。

    路丰平听着觉得不像话,虎着脸道:大姑娘家瞎说什么。

    林樾朝他吐苦水:你才知道啊,她就这豪放派风格,这几年我可是饱受摧残。没想到就算即将毕业,闹这么一场大灾,还是摆脱不了她。

    火炬松朝他龇牙笑,颇有几分黑道大哥风范:摆脱我?想得美!

    林樾转到路丰平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说:晚上你睡最里面,我睡外头,大路睡中间。

    卫霖和白源被押送到空七基地的一栋建筑物,搜身卸除了所有金属物品,而后被关入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似乎原本是存放清洁用品的工具房里面空空dàngdàng四堵墙,连把椅子都没有,只能席地而坐。

    卫兵把他们撂下,反锁房门就走了。卫霖起身去按墙壁上的开关,电灯没有亮,应该是电源被切断了。房间内漆黑一片,唯有门fèng下面透进来一条明huáng的光线,颜色像新出炉的法棍般诱人。

    那个麻将脸只打算把我们关关禁闭?真是心慈手软好警官。卫霖哂笑,白先森,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不急,外面肯定有人站岗,等到后半夜再说。白源答。

    屁股硌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砖上,滋味不太好受。卫霖脱下外套,垫在地板上,勉qiáng觉得舒服了一点,于是拍了拍身旁:白先森,你也垫件衣服,不然冷地板坐几个小时,当心寒气侵jú。

    白源本也想脱外套来垫的,被他这么一说,膈应极了,在心底默默咬牙:这家伙脑回路怎么长的!好端端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要变味。

    卫霖:怎么不脱?尊臀上那是朵傲立霜雪的寒jú,不怕冷的啊?

    白源想掐死他,反正很方便,近在咫尺,黑灯瞎火。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脑海,他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还真的将想法付诸行动了,翻身掐住了对方的脖颈用的力气不大,但也不小。

    卫霖冷不丁被他袭击,向后噗的栽倒,幸亏地板上有一层垫着的衣服缓冲。发什么神经啊!他一边使劲扒拉颈间的手指,一边艰难地吸气,你变怪物啦?

    黑暗淹没了白源的脸,使得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压抑,透着一股剥离了理xing的危险意味,仿佛野shòu在夜晚苏醒了攻击的本能。

    我想咬死你。白源在他耳畔沉声道,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

    卫霖哪怕被掐得呼吸困难,也忍不住笑了:还真变丧尸了!你先松个手,咳咳,有话好好说啊白先森!

    白源:舌头撸弯了说话。

    卫霖感觉他手指力道有增加的趋势,连忙投降:有话儿好好说啊白先生。标准的首都发音,还带轻声和儿化。

    白源:白源。

    卫霖:啊?

    叫白源。两膝着地、骑坐在他腰间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

    好好,白源。卫霖很没骨气地告饶了,你先松个手好嘛。

    白源这才松了手,然而并没有立刻从他身上下来。

    卫霖被他一百多斤的体重压得腹部作痛,正想翻脸反击,却听见黑暗中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锐利中微带踌躇,冷漠里隐现烦恼,有如喃喃自语:你这个人,很多方面,我实在是看不惯。

    卫霖朝幽暗中的对方轮廓翻了个白眼,心想:彼此彼此。

    有时听你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话,光是那种浮滑的腔调都会让我恼火。

    卫霖撇嘴:那是因为你老端着一张讨债脸,让我特别想作弄。自己脸臭肝火旺,怪我咯?

    就算和解了,还是会继续发生矛盾,所谓八字不合,也许是真的。

    卫霖无声地嗤笑,心底不知为何竟有些酸涩仿佛吃了个没熟的柿子。

    问题在于,他之前就知道这是个青柿子,特地将它放在箱子里闷着。过了一段时间,这柿子看起来熟了不少,当他以为就算不是甘美可口,也至少是略有甜味,尝试着咬一口后,却被弄得舌头发麻,从嘴里一直苦进了心里这比喻真特么半点都不恰当,白源不是甜柿子,而他也不想吃,但这个闪念不知为何,就这么突如其来地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

    但是声音变得微不可闻,似乎连它主人自己都有些不太确定。

    卫霖心底一阵烦躁,幽暗中凭空一捞,揪住白源的衣襟拉下来,问:‘但是’什么?说话痛快点,别藏头遮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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