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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泗点点头,铲屎官你随意。

    抱歉,阿光,家里暂时没有猫粮,明天我让阿先买一些过来。乔冉煦顿了顿,捏捏眉心,或许我不该把你带回家,我连自己也照顾不了。

    喵喵喵。徐泗舔舔他的手,没关系,我自带猫粮,还能吃一个星期呢,也不用你铲屎,我会自己蹲抽水马桶,是拉完还会自己冲的那种智慧猫。

    乔冉煦不知道想什么沉思了很久,最后站起身,宣布了他的重大决定:明天我还是把你给阿先寄养吧,我自己都不太放心自己。

    喵啊?徐泗黑人问号脸,不要啊,我真的很好养活的。

    乖,你饿吗?猫可以喝牛奶吗?乔冉煦对他的抗议采取不听不理不知道的态度。他显然对这个公寓了如指掌,几乎能够分毫不差地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不一会儿就拿了一瓶牛奶倒进碗里,放到徐泗面前,徐泗勉为其难地舔了几口,按理说猫的肠胃不耐rǔ糖,喝了牛奶会拉肚子,但是徐泗这几天刚好有点便秘,想着通通肠胃也挺好。

    听到猫吧嗒吧嗒舔牛奶的声音,乔冉煦放松了唇部线条,去放水洗澡。

    在这期间,徐泗逛了逛这个公寓,发现公寓里所有家具稍微锋利一点的棱角都被厚厚的布包裹了起来,这样就算磕到也不会太疼,乔冉煦应该是自己一个人摸索了很久,才能做到在看不见的qíng况下也能来去自如。家里的一切都摆放得井然有序,日常用品都放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电子设备只有一台收音机,书桌上摊开着一本盲文书,同样的盲文书占据了整个书柜,而那个书柜几乎占据整个书房。

    乔冉煦在浴缸泡澡泡到一半,听到门外一阵异响,然后门就被打开了一条fèng,带进来一阵风,随后门又被关上。

    阿光?乔冉煦试着叫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一声噗通的水声,然后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趴在了自己胸膛上。

    乔冉煦:猫本来就这么喜欢洗澡的吗?

    你真的是一只猫吗?他拎起那只在浴缸里狗刨的猫,揉搓了两下。

    喵。不是,我是人。能不能别揉我脸?口水要掉下来了!

    乔冉煦此刻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捡到了一只不得了的猫,惊疑之际,按了两把沐浴露替徐泗洗澡,还不忘刻意避开耳朵和眼睛。

    徐泗敞开肚皮浮在水面上,享受着正宗的盲人按摩,快一个星期没洗澡的他早就受够了自己身上那股垃圾堆的味道,这一泡澡,简直慡到飞起。被乔冉煦搓了一身白白的泡沫,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自己淘gān净,一边淘还不忘一边打量起乔冉煦。

    16岁的少年正是抽条的时候,乔冉煦的个子是有的,身上却没几两ròu,薄薄的一层肌ròu依附在骨骼上,白皙jīng瘦,从脖子到胸膛,被热水浸的有些微微发红,肋骨跟锁骨都瘦得突出。

    他此刻双腿jiāo叉架在浴缸边沿,歪着头靠着墙壁,鼻梁上一层薄汗,被水蒸汽濡湿的刘海塌下来,贴在额头上,显得少年特别的乖巧。

    徐泗细看才发现,乔冉煦的左眼皮接近眼角的位置上有一颗痣,平时睁着眼睛时完全被隐藏起来,只有完全阖上眼帘时才会露出来。

    音乐会上jīng神高度集中了两个小时,身体本就虚弱的乔冉煦在氤氲缭绕的水蒸汽里竟然有了一丝困意,枕着手臂就闭上了酸胀的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迷迷糊糊地做着光怪陆离的梦,眼睛上一阵瘙痒刮过,他动了动眼珠,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睡觉不能在水里睡啊!这水马上就冷了徐泗舔了舔乔冉煦的眼睛,对方毫无反应,看样子是被周公那老小子绑架了。

    乔冉煦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人的叹息,他刚想深究一下是谁,身子一轻,仿佛浮在云端,就又沉进了那片充满朦胧白雾的梦境。

    梦里,有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在朝他走来,男人走了很久,可始终在十米开外,怎么也到不了自己身边,或者说,自己始终到不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乔冉煦搜刮了自己全部的记忆,没有找到一星半点关于对方的记忆,可是莫名的,他觉得那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熟悉的味道,好像双方认识了千万年。他清晰明白地感应到心底的悸动,他有一种神秘的渴望,渴望能知道对方的名字,看到对方的脸,跟对方说上哪怕一句话。

    而后,他就在这种焦心的渴望中醒来。

    同样的梦他做了整整十年,从他有完整的记忆开始,他就在日复一日地做着这个枯燥无味的梦。

    等乔冉煦平静地醒来时,发现自己在chuáng上,一转头,鼻梁碰上一个圆滚滚的屁股,摸了摸,是阿光。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xué,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穿上睡衣回到chuáng上的。

    大概自己又新添了一种叫梦游的病。

    第48章这回都不是人了4

    空调的冷气反常地被打得很低,乔冉煦怀疑是自己昨晚按错了空调按键。卷起毛毯打了个冷颤,伸手一揽,他把阿光拥进怀里,猫的体温比人高,传递着暖洋洋的温度,低头嗅一嗅,整只猫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金盏花的味道。

    深呼吸,一觉醒来有个会呼吸的活物陪在身边,真好。

    徐泗自从入住了这只又懒又贪吃的橘猫身体里,睡眠时间恨不得延长至一天25小时,讲真,如果不是要进食和完成任务,他真能从早睡到天黑不带翻个身的。

    睡得正酣,头顶被人用下巴蹭了蹭,徐泗在喉咙里不满地咕噜一声,由于被挟在腋下,他一个转身,背对乔冉煦的胸膛,抱住人的手臂,把头埋进胳肢窝。

    阳光从落地窗大喇喇地she进来,乔冉煦完全醒了,他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揉着阿光柔软的肚子。徐泗则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他打算忍着,等这熊孩子摸累了,自己起chuáng玩儿去。

    只是没想到熊孩子的持久力惊人,见徐泗没反应,变本加厉,五根手指头像弹钢琴,演变成有节奏有韵律地弹着他的小肚皮!

    这下,再深沉的睡意都烟消云散,化为一缕青烟了。

    徐泗悲愤地嗷了一嗓子,拍开那只放肆作乱的手,威严无比地警告了一句:别闹。

    然后,气氛一下子凝滞到冰点,虚虚按在他腹部的手僵在原处,漂亮修长的手指像是石化了一般,保持着上下起伏的动作。

    下一秒,乔冉煦猛地睁开眼睛,惊乍坐起,一手把徐泗紧紧扣在怀里,一手伸向枕头底下,无神的灰色瞳眸瞪得大大的,里面的瞳仁似乎在微微颤动。

    是谁?他压低了嗓音,小幅度地侧过头,全神贯注地调动起听力,仿佛一只失去视觉的幼豹,独自一人面对危险,神经质而敏感地绷紧了全身肌ròu。

    徐泗:老兄你快把我勒死了

    虽然知道普通人一时无法接受眼下的诡异状况,徐泗还是不得不开口,是我,阿光,你先放开我咳咳

    年轻男子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乔冉煦愣了一下,疑惑地眨眨眼,随即像丢炸药包一样丢开手里的猫,白着一张脸,脊背抵着chuáng头退无可退,你是谁阿光是只猫,猫猫会说人话?

    这句话一出口差点咬着自己舌头,乔冉煦的脸色更古怪了,觉得自己可能撞见了鬼。

    徐泗被扔得在席梦思上连着打了两个滚,最后趴着停了下来,他摇摇尾巴揣着手,耐心地开始讲解:我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猫。

    以上。

    乔冉煦:

    除了这么解释,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系统在jiāo给他语言转换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泄露一丁点关于任务和身份的信息,否则任务自动终结,结果以任务失败处理。

    徐泗想了想,本来灵魂穿越这事就不可用常理解释,他也懒得说明白,gān脆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代猫仙或妖猫好了。

    我没有恶意,徐泗直起身,用后脚蹬蹬耳朵,作为一只猫,你是我的饲主,我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

    你是特地选择了我做饲主的吧?乔冉煦依旧戒备着,右手一直没有离开枕头底下,为什么?

    徐泗眯了眯金灿灿的眼睛,他知道那个枕头底下有一把匕首,应该是乔冉煦防身用的,十岁那年被绑架的经历让他一直生活在不安里。

    因为看你长得顺眼,嘻嘻。徐泗挪着屁股稍微凑近一些,你之所以能听懂我说话,是因为你手腕上的那个语言转换器。

    乔冉煦皱眉,摸上自己的手腕,他醒来后竟然没有发觉腕上多了一个圈,那只手链一样的东西跟体温融为一体,紧紧贴着皮肤,严丝合fèng,像是为他量身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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