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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当年那是死有余辜!那人一甩衣袖,同样怒发冲冠。

    死有余辜?凌九微诡异的语音俏皮地上扬,凌天轩啊凌天轩,我父亲与你是同胞兄弟,你居然做出此等弑弟夺妻丧尽天良的禽shòu行径,此刻被揭穿了还反咬一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心!说着,凌九微出手如闪电,直取命门。

    凌天轩教出了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徒弟,还没走满五十招,就败下阵来,凌九微一剑贯穿其胸口,竟真活生生挑出了其心脏。

    徐泗忍着想吐的冲动,拧着眉毛一扭头,发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凌九微,徐泗看看这个凌九微,再转头看看疯的癫狂,状似无可救药的凌九微,把头摇得像拨làng鼓。

    你也能看见?身边的凌九微负手而立,淡漠地开了口。

    徐泗:这不是废话吗?这么大的场面,看不见的大概眼睛长在了腚上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凌九微解释道。

    徐泗支愣愣地站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好像一个不小心窥见了别人藏了很久很久小秘密的偷窥者,一阵心虚。

    那一般什么人才会看见?徐泗问。

    说话间,那边激烈的场景好像按了倒放键,又开始从头播放,徐泗心里一万头糙泥马呼啸而过,这居然还是无限单曲循环。

    它想让谁看见,谁就能看见。凌九微的面色可以说是麻木的,那副无所谓的表qíng又欢呼着回归了。

    它?

    他在这小千世界里渗透进的一丝神识。凌九微转身,并不受我的控制。

    徐泗听懂这个他应该就是被杀的那位凌天轩,那人死了却还能留下这循环往复的死亡回放,也真是奇才

    但是吧,徐泗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说不出的诡异,如果说是凌天轩的神识,视角应该是以凌九微为主,可是现在这个视角

    忽然抓到一线什么,徐泗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凌九微的心理yīn影?也就是之前凌瞳说的,凌九微不收徒的原因?

    第82章抓到一个修仙的18

    凌九微沉默地在前走着,徐泗抱着齐殇一脸若有所思的在后跟着,各自怀揣着晦暗不明的心思,气氛有些不知所谓的尴尬。

    这个小千世界异常大,走出皑皑白骨堆成的山丘,一下山,脚下突然松软沉陷,踏进一片诡异的沙漠,举目四望,除了金huáng刺眼的沙土,烫得发白的太阳,一望无垠,寸糙不生,要多荒凉就有多荒凉。

    徐泗不禁泪洒心田:师父父,你的心境竟如此贫瘠吗?不指望你弄些个花花糙糙来点缀点缀,颜色多变一点行不行?整个世界就白色骨山金色沙漠,你当你是什么白金圣斗士吗?

    师父,你在找什么?徐泗被日头晒得有些昏沉,有气无力地停下来,叉着腰询问。

    jīng魄。凌九微头也不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差点擦枪走火险些跟徒弟酿成大错感到难为qíng,他的语气越发一成不变,冷淡成冰,能简则简。

    什么jīng魄?徐泗跳上前,与他并肩而行,装作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态度一如往常的黏人。

    这chūn风十里桃花帐里的魅族jīng魄。凌九微微微偏过头,刻意不去看身边人,拢在宽袖里的手握成拳,为师既然开了小千世界,它自然也逃不脱。

    哦徐泗沉吟点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还以为这什么什么帐只是一件死物,没成想里头还另有乾坤。

    那是不是我们只要找到这个jīng魄,杀了它,就能出去了?他一拍手,恍然大悟。

    按理说,确是如此。

    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别说jīng魄了,连个蚂蚁也没发现,师父,这是你的小千世界,里面的一切事物皆在你的掌控之中,风chuī糙动都逃不过你的感知,怎么会徐泗虽然自己在清醒状态下从来没开启过小千世界,但是这几年来凌九微给他灌输的理论知识简直太多,已经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

    凌九微身形微顿,转过身,蹙眉盯着脚尖,方才,你与我的时候,未察觉到有何异样吗?

    徐泗眨眨眼睛,天真无邪:师父指的是,什么时候?

    就是似乎难以启齿,凌九微罕见地神色挣扎起来,目光闪烁游离,不敢直视徐泗,为师色yù熏心,对你

    噗。他这副样子实在有些可爱,徐泗忍不住噗哈哈哈,师父怎能如此妄自菲薄?色yù熏心四字从何说起?

    凌九微张了张口,垂下眼睫,敛下无数qíng绪,任凭徐泗笑得花枝乱颤。

    笑完,徐泗凤眼弯起,笑得魅惑人心,他伸出一只手,胆大包天地挑起凌九微的下巴,深深地望进去,恋慕一人,想与其亲密与其结合,是普天之下最自然不过的事,何罪之有?把感qíng一事只以一个色字囊括对自己未免太过残忍,师父是对自己过于苛刻,还是说,师父对我,只有yù,没有心?

    好像有细线缠绕在心脏外,而这根线的一端就在眼前这人手中,他的一颦一笑都会扯动细线,于是心脏被勒的一阵阵发紧。四目相对,凌九微觉得迷茫,他根本不知道这份奇异的感qíng缘何而起,又是何时何地而发。

    明明一开始只是把他当成不经事的小孩,有些任xing有些狂妄有些黏人,念及他小小年纪家破人亡,所以一直对他怜悯疼爱宽容有加,这份再纯洁不过的师徒qíng谊却不知不觉间变了味。慢慢地,他时常会察觉出这个孩子安静下来时,眸底会浮现出某些他看不懂的qíng绪,这让他开始格外留心注意,花多了心思,随之而来的是,潜移默化的吸引。

    无论是梅雨时节窝在房里陪他下棋的竹隐,做了噩梦抱着枕头非缠着要与他抵足而眠的竹隐,午间小憩时会偷偷拿薄毯替他盖上的竹隐,还是讲笑话他人不为所动自己却捶胸顿足的竹隐,明明很是害怕也要抖着嗓子讲民间恐怖故事的竹隐,每一个都那么生动活泼,这孩子体内有一个有趣的灵魂,给他那寡淡无味了近三十年的人生添了许多从未品尝过的滋味。

    要是竹隐能一辈子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等他意识到哪里不对时,已经错的离谱。

    哪有徒弟会在师父周边转悠一辈子?自己真是怕了孤独。

    缠绕在心外的细线收紧再收紧,坚韧的线勒破了脆弱的心脏,鲜血沿着细线慢慢滚落,滴进五脏六腑,凌九微扯了扯嘴角,反问一句,心?

    徐泗眉心一跳。

    悖德乱伦,为天下所不齿。云虚凌氏不出寡义廉耻之徒。凌九微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往后,为师自当了断妄念,我们仍以师徒相称。我不能毁了你。

    如果我说不呢?徐泗勾起一边唇角,眼神犀利,满是讥讽。

    猝然有种庞大的无力感爬满整个身体,凌九微的面色瞬间灰白一片,你,你是想与我断绝师徒关系?

    徐泗撩起眼帘,若是悖德乱伦,那我就不要德不要伦,师父,徒弟任xing,从知晓你待我的心思与众不同的那一刻,我便决定了。

    他上前一步,凌九微退后一步。

    往后,我做你的男人,不做你的徒弟。

    在师生恋遍地开花的21世纪,作为走在时代前列观念开放的新新人类,在徐泗眼里,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爱qíng可以克服一切,但是在凌九微眼里,徐泗的这番话等同于大逆不道,无视纲常伦理。

    这孽障居然要与他断绝师徒关系?

    他倏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中夹杂着滔天愤怒,让他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索xing调转身子埋头就走。

    师父?徐泗浑然不觉凌九微心中的滔天巨làng,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你怎么了?

    凌九微铁青着脸,绕过他。

    那一瞬间,徐泗在那双桃花眼里看到漫天的失望和痛楚。

    徒弟知错了,徐泗突然慌了,忙拉住他的手,师父要如何便如何,我都听你的。

    放开我,凌九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一片淡漠,你若是还听为师的,就放开我。

    不知为何,徐泗只觉得那双眼睛里无所谓的神qíng碍眼得让人抓狂,他轻哼一声,非但不放手,还猛地拉紧,凌九微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一只手趁机搂上他的腰。

    狠狠压上去就是一个吻。

    两人此刻都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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