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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财无可厚非,但是这难看的吃相却是让陆非鱼甚是恶心!

    我有些累了,武泽,今日之事责任不在她,你不若便饶了她吧陆非鱼话音未落,鸨娘猛然抬头,眼睛里尽是喜色,岂料陆非鱼嘴角轻勾,接着开口道,仅此一次,若有下次,武泽再打杀了她也是不晚的。

    在临风阁已经待了接近四年,原身从未叫过鸨娘一句妈妈。即便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他仍然想要守着他最后的尊严。

    陆非鱼话音刚落,鸨娘眼中的愤恨一闪而逝,然而她刚想要说话,却又察觉到张武泽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终是嗫嚅半天也没发出声音来。

    既然累尘这么说,我今天便饶你一命,你有胆尽可和我爹告状,只是若让我知道了张武泽声音渐低,眼睛里淬着寒光。

    谢小侯爷!谢小侯爷!小人不敢!不敢!鸨娘连着又磕了几个响头,她头上的发髻已经松散,几缕头发飘在眼前,脸上还带着些许脏污,láng狈地紧。

    行了,你下去吧,今天这话你可得好好记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张武泽厉声开口,鸨娘在他的视线下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

    哈哈哈看着房门已经关上,原本冷着一张脸的张武泽陡然笑出了声来,我说累尘,刚刚我那个气势怎么样?是不是看呆了啊?哎简直太舒慡了,哈哈

    不错,两分气势是有了,不过你真不怕她向老侯爷告状?到时候你怕是又要跪祠堂了!

    说是那么说,实际上张武泽也是不敢随意将这鸨娘打杀的,不说这临风阁早已成了张家主要的花销来源,鸨娘也是深得老侯爷信任,再者,她貌似还是老侯爷一个宠妾的姨母,到时候这枕头风一chuī,张武泽挨一顿训斥怕还是轻的。

    不怕不怕,我爹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还敢对我怎么滴!张武泽灌下一大口茶,你就别担心我了,我爹帮我在禁卫军里谋了个职位,过几天就要去上任了,累尘,你放心,过不了一年,不!半年,对,就半年,过不了半年我一定能将你这罪籍消了去,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知是茶太热还是怎么地,张武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好,我信你。陆非鱼愣了一瞬,随即扯了扯嘴角笑出声来, 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了,自然指望着你,你可得好好gān!

    那当然了!张武泽将心中的qíng绪收敛,又将手中的空杯倒满灌了一口,就算不为了你我也得好好gān,我们张家已经不比往日了,除了空有一个侯爷的头衔别的啥也没有,我爹将希望全寄托在了我身上,我混账了这么多年,总得做出点成绩让他看看!

    应该的gān一杯?

    陆非鱼端起茶杯示意,两人相视一笑,将这茶当成酒喝了个gān净。

    

    砰砰砰

    第二日一早,陆非鱼刚刚吃完早膳便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他放下了手中的擦嘴的绢帕,进来。

    推门而入的正是鸨娘,她昨天的伤应该不重,现在已经丝毫看不出来了。

    此刻她脸上堆笑,恭恭敬敬地朝着陆非鱼说道,累尘啊,安王府那边又来人了,现在正在外头候着你呢!我早帮你拒了,可他们不见着你的人便不肯走,你放心,你就开一句口便行了,剩下的我来打发。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去,妈妈也不会让你被他们带走的!

    是吗?呵

    陆非鱼一声轻笑,看样子昨天张武泽的那顿火气没白发。不过,老攻竟然主动派人来找他了?本来还想着怎么再入安王府,现在倒是不用费劲了。陆非鱼愣了一瞬,随即便抬步朝着门口走去。

    鸨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头。

    见过累尘公子,我家王爷有请,还请累尘公子赏光。来的人正是昨天送他和张武泽离开的赵方,此时他换了一身常服,这口气也十分客气。

    自然,还请大人带路。

    陆非鱼朝着赵方轻轻点了点头,随着赵方便想离开,却是被后头的鸨娘猛然间拉住了,声音带着两分着急,累尘,你你不是

    若是小侯爷问起,你便说是我自己同意的,事后我会跟他解释。

    陆非鱼将鸨娘的手甩开,一路跟着赵方从临风阁后门离去,徒留鸨娘在身后捶胸顿足。进了安王府的时候,梁启正坐在池中心的亭子里赏景。

    今日他正穿着一件赤红色衣衫,上面用金线绣着四爪金龙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飞龙入天。他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一身凛人的气势也叫人难以忽视。

    与昨日里坐在梁帆旁边的气质淡然的梁启截然不同。

    王爷,累尘公子已经到了。

    糙民参见王爷。陆非鱼弯腰向着梁启行了一礼。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梁启的视线在他身后的张力和陆非鱼旁边的赵方转了一圈,开口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王爷

    张力还想再说话,却是被梁启抬手制止了。随着他们二人的离开,整座亭子里便只剩下了陆非鱼和梁启二人。

    此时chūn光正好,万物复苏,池塘边上绿树红花相衬,清透的池水里不时便有一群红鲤冒出头来,躲躲闪闪地十分有趣。

    听闻累尘公子的琴艺天下一绝,前些日子本王看见你谱的曲子也甚是心痒,但是昨儿个时机不对,索xing今天便又请了你来,不知本王可能有这个耳福?

    梁启的声音轻轻淡淡,他的双膝还盖着jīng致的绒被,大概是怕这初chūn的寒凉。

    陆非鱼有些沉默了。

    琴棋书画原身都是会上一些的,其中又以琴和书最为钟爱,加之天赋使然,他的琴艺也是日益jīng湛,久而久之便传出了这份名头。

    可是陆非鱼却是甚少抚琴,成为杜累尘也不过几天时间,只怕指法还是生疏的,这样的qíng况下,这琴他弹还是不弹?

    累尘许久不曾抚琴,技艺渐疏,恐怕污了王爷的耳朵。陆非鱼小心推辞。

    不怕,本王只是闲来无事想听上一曲罢了,你看,这琴本王都给你备好了,梁启一指石桌,陆非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本没注意的石桌上正放着一把古琴,就弹那曲《陌上chūn》吧,此番倒是应景。

    第106章 从小倌到皇后6

    《陌上chūn》?

    陆非鱼眼神微闪,这首曲子原身倒也作了有一段时间了,当时流传出去之时还引得不少闺中女子争相弹唱,是为这京中一方胜景。只是曲是好曲,也应眼前之景,但这曲子对技法要求却是颇高,万一,他一不小心便成了旁人口中的笑料怎么办?

    是啊,之前偶然听宫中乐伎弹过一回,将本王这瘾都勾出来了,想着别人再怎么弹总也是不及你的,怎么?难道累尘公子不愿意?

    看着陆非鱼的为难之色,梁启不知怎地心下有些好笑。

    当然不是陆非鱼抬头正对梁启的视线,突然也在心里笑了自己。眼前这人哪称得上是旁人呢?即便是在他面前成了一个抠脚大汉,若是梁启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他也是要狠狠踹上他一脚的。

    陆非鱼这样想着,脸上便换了一个表qíng,欣然开口道,既然王爷想听,是累尘的荣幸。

    只是你若是敢嫌弃,日后我可得好好跟你算账。

    陆非鱼抬步走近了凉亭中心的石桌,却愕然发现这里石桌石凳是相配的,对于抚琴而言,似乎是太高了些。

    陆非鱼有些疑问地看向了梁启。

    这府上在我出了事之后又重新修葺了一番,加之这偌大一个王府只住了我一人,是以,这些东西倒是都迁就着我,你若是不习惯,我让下人给你重新布置。梁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

    不还是不用了陆非鱼一抬腿便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石桌刚好到他的腰部上方,这个位置倒是刚好,古人抚琴都要沐浴焚香,我向来讨厌那些缛节,弹琴坐在哪里又有什么重要?

    陆非鱼抬头看了梁启一眼。

    这话听在梁启耳里倒像是在安慰他,梁启面上不自禁地带上了两分笑意,两指在膝上的薄被上轻轻摩擦着。

    陆非鱼将视线移到了面前的古琴上来,由材质来看倒真是一张好琴,桐木作面,梓木为底,jīng致的花纹镌刻其上,更显古朴厚重,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挑,当

    音色清透,回音不绝,好琴。陆非鱼嘴角微扬,面上的喜色不加掩饰。

    你喜欢就好。梁启轻点了点头。

    能得你的喜欢,这琴也是值了。

    陆非鱼闭上了眼睛,回忆起了《陌上chūn》的旋律,当原身弹琴时的qíng景也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才缓缓抬手,当

    原本寂静的王府里琴音寥寥,梁启静静地看着抚琴的陆非鱼,冷寂无波的眸子里也有了两分生气。

    怕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随着琴音回转,陆非鱼的技艺也愈加娴熟,轻拢慢捻之间,似是渐入佳境。

    梁启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放任着自己闭上了眼睛。随着琴音入耳,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chūn暖花开之景,如鸣声脆,宛转悠扬。

    流泻的琴音惊起了池中的红鲤,引得它们竞相跳跃着为这琴声伴舞,活了这一池chūn水。

    恰在此时,琴音渐促,有稍显凝滞之感,梁启眉梢轻挑,随即便睁开了眼睛。

    这一段是这首曲子最难的地方,此时陆非鱼的指法已经明显有些凌乱,眉头紧皱。

    难不成还真是疏于练习?原本只当陆非鱼的推脱之言,现在梁启倒是真的信了。

    看着眼前之人有些绯红的脸色,梁启心头猛然一跳,抬手转动着轮椅到了陆非鱼的身边。

    陆非鱼的手指还在琴身上飞速动作着,速度越来越快,只听当地一声,琴声骤停。

    这个音,错了。

    陆非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甩了甩自己的手,转头对着梁启笑道,王爷先前还不信我,现在可信了吧?累尘着实已经很久未曾抚琴了,现在斗胆请王爷不要怪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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