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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陈遇放松不下来,她肚子疼,腿酸,腰也酸,坐着就不太敢动,怕弄到裤子上,再把座椅弄脏。

    那会很难为情。

    陈遇坐的尾骨酸痛了,她小幅度挪了挪。

    江随瞥到女孩这样,又起了逗她的心思,他下意识坐过去。

    陈同学,你紧张什么,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陈遇目视前方:不是紧张。

    江随戏谑:那是屁股上长刺儿了?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这话有一点儿粗俗。

    边上不是哥们儿,是个女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漂亮又带冰凌的女孩子。

    一不留神就扎你一冰窟窿。

    屁股这种词儿,对女孩子用,跟调情似的。

    不妥,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江随别扭地咳嗽两声:你

    迎面有车过来,那束灯光一下晃过女孩的小瓜子脸,苍白异常。

    他的呼吸顿时一停:你晕车?

    陈遇愣了愣:晕车?我不晕。

    江随盯着她又被昏暗光线吞没的侧脸:不晕你怎么一副林黛玉样?

    陈遇说,我没咯血。

    差不多了。

    江随啧了声:晕车就晕车,没他妈好丢人的,扯什么慌。

    陈遇没好气:真不晕车,我是肚子

    没往下说。

    江随的语气比她还不好,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肚子怎么了?有了?

    陈遇冷笑:是啊。

    江随:

    靠,他不耐烦的问,肚子到底怎么了?

    陈遇难受得很,不想再跟他斗嘴,闭着眼说道:就是不太舒服。

    江随的目光往她肚子上扫,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猜测,瞬间如同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

    几秒后,从脸红到脖子。

    那时候他见她从厕所出来,气色很差的样子,以为是吃烤串吃的消化不良,拉肚子了。

    就一时冲动得提出送她回去。

    脑子冷却下来后,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今天已经对她做过一次好人好事了,再做一次,凑一对儿。

    现在才想起来,女孩子,肚子不舒服,这两点连起来,貌似可以约等于是

    操了。

    真的是我操。

    江随的面色就跟被人扣了调色盘似的,五彩纷呈,他抓几下头发,欲言又止,半晌蹦出一句白痴又笨拙的话。

    能撑下去吗?

    陈遇:我想我能。

    沉闷在后座蔓延。

    江随坐回原来的地方,硬邦邦道:你过来点。

    陈遇淡淡拒绝:不用了。

    江随暴躁地骂道:傻逼啊你,车窗那边有湿气,你靠那干什么?

    陈遇不是听不出他的好意,眼里微闪。

    江随越说越讥诮:后座没地儿了吗,非得挤车门边?我容嬷嬷吗我,你坐过来,我他妈就会拿针扎你?

    陈遇头疼,哄皮孩子一般道:我过去。

    江随目的达到,不知怎么又不痛快:麻烦死了。

    陈遇往中间坐坐。

    江随靠在椅背上,腿一翘,懒洋洋地冲前面喊:张伯,打一下空调。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张伯应声:好嘞。

    车里再次被沉闷的氛围侵蚀。

    不多时,一股冷气加入进来,横冲直撞。

    陈遇合着眼,睫毛轻颤。

    江随从小就是热性体质,火炉似的,这会他又在想事情,没及时发现冷气,等他回了神,发现女孩抱紧腿上的帆布袋,手脚蜷缩成一团,才知道车里的温度不对,登时爆了句粗口。

    暖风啊张伯,您开冷气干什么?

    张伯:

    他若有似无地瞥了眼后视镜:是我老眼昏花了。

    江随找张伯要了手机,啪啪按着键盘玩儿贪吃蛇,倏然出声:你不是挺横的吗,空调打错了不知道说?

    陈遇:我以为你热。

    江随:几月份了,我热?我有毛病吧啊?

    陈遇:你脑门都是汗。

    江随手背一蹭,还真一手汗。

    麻痹,怎么搞的。

    手心也有一层,心跳还快得一逼,好像在跑马拉松。

    江随皮笑肉不笑:老子热,跟你冷有什么关系?你不是那什么,那什么不舒服吗?

    陈遇云淡风轻:忍一忍就到了。

    江随被呛得火冒三丈,死鸭子嘴硬。

    陈遇看向车窗,玻璃上爬满一条条水痕,像情人哭花了的脸。

    C城的夜景水润模糊。

    骑车的话,会风吹雨淋,但能穿小巷,走小路,现在应该快到家了。

    坐汽车,要走大路,还得绕一下,每个红路灯都要等。

    慢了。

    陈遇把帆布袋往怀里一捞,手伸进去,捋了捋卷成筒的画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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