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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便是这般qíng形下,杨蓁蓁却依然紧紧将太子护在怀中,用她那双满是血痕的双手。

    蓁蓁

    端亲王红了眼眶,上前想要扶她起来。

    但萧恒却是拉住了他,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杨蓁蓁,开口阻止:她伤在何处尚且不知,不要随意乱动她,免得让她伤势加重。

    可是

    端亲王心疼怜惜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现在流了这么多血,若是不给她止血

    你赶紧回去请太医过来,朕在这儿守着。

    萧恒直接打断了端亲王的话,开口吩咐。

    端亲王紧握着拳头,深深看了一眼杨蓁蓁,转头离去。

    端亲王离去后,萧恒走到了杨蓁蓁的身侧,蹲下身子。

    杨蓁蓁神智有些涣散,但并非不知眼前qíng形,她勉qiáng挤出了声音,虚弱道:皇上,您好好哄哄殿下,殿下嗓子都哭哑了。

    她艰难的想要松开手,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方才跳下马车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紧紧将太子护在怀中,如今身体却是僵硬住了。

    萧恒见她这般,沉默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拿开,将太子从她的怀中抱了出来。

    太子虽然啼哭不止,嘴唇都有些哭黑了,但是身上却没有一点的伤痕,显然方才被杨蓁蓁保护的很好。

    太子到了萧恒的怀中,依然啼哭着。

    萧恒只是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目光却是看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安心笑容的杨蓁蓁,冷声开口:太子很快便来了,你现在集中注意力,不要昏过去。

    但是,这些话听在杨蓁蓁的耳中,却十分的断断续续,她眼神有些涣散,虽然她也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她的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

    在这最后的一刻,杨蓁蓁突然有些解脱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怕萧恒了。

    她觉得,可能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好像她又有些不甘心。

    朕陪你说话,你想说什么?

    萧恒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靠近杨蓁蓁,gān脆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她又开口道。

    杨蓁蓁却是看向了抱在他怀中依然啼哭不止的太子,笑道:皇上,您真不会哄儿子,太子殿下还哭着。

    他累了,自然会停下。

    萧恒也没有怪责杨蓁蓁的愈矩,却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杨蓁蓁听着,面上忍不住又是轻笑了一下,其实她觉得有些冷,冷的让她觉得害怕。

    但她面上却不愿意露出来,她看着萧恒的眼睛,第一次这么大胆的直视着,慢慢开口道:奴婢此次护得太子殿下周全了,皇上能不能给奴婢一个恩典。

    你说。

    萧恒没有犹豫,立刻答应。

    杨蓁蓁闻言,面上却有些安心了,奴婢家中有老母幼弟要照顾,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放在夫家,奴婢与夫家不睦,这辈子最在乎的便是这三人,若是皇上能念着奴婢忠心护主,在奴婢走后,能不能给奴婢一个恩典,护得他们

    胡说八道什么,你救太子有功,朕不可能让你出事。

    萧恒冷声打断,斩钉截铁道:你撑着,端亲王很快带人过来。

    皇上

    杨蓁蓁还想再说什么,但这个时候端亲王的声音却是从远处传了过来:这边,快些!

    端亲王满头大汗跑了过来,看着杨蓁蓁还睁着眼睛,他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蓁蓁,没事了,太医一早便跟着侍卫出来找你们了,我把人带过来了。

    此时此刻,端亲王的眼里只有杨蓁蓁一人,倒是根本没发现,自己竟然把萧恒挤到了边上。

    杨蓁蓁看着端亲王这般,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很快的,被端亲王带来的一群人都过来了,有太医,有侍卫,还有太子身边的rǔ母。

    太子被其他rǔ母接过去哄了起来,另有太医检查过后确定没有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萧恒与端亲王站在边上,目光不觉看向了杨蓁蓁。

    太医走到了杨蓁蓁身边,简单看过她的qíng况后,小心翼翼掀开了她的衣裙,她腿脚的qíng况,意料之中,却又让人不觉惊讶。

    伤痕深可见骨,甚至多处骨折。

    怕是疼过去了才没了知觉,这里条件有限,只能简单止血,还需抬回营地才能止血,只是路上颠簸怕又会让伤口加重。

    太医看过之后,冲着萧恒做了禀告。

    端亲王闻言,正想开口让太医再想出个两全之策,萧恒却是看向了杨蓁蓁,直接道:你坚持一会儿!

    杨蓁蓁点了点头。而萧恒则是直接吩咐站在一旁的侍卫过来抬人,然后冲端亲王道,她的伤不能再耽误了。

    谁都没有预料到都已经快到围场,竟然会出这么一场变故,好在兵荒马乱之后,有惊无险。

    围场里的营地也陆陆续续驻扎收拾了起来。

    往年里,一到围场,一些闲不住的人总会自己先初试身手一番,但今年显然谁都没有这份兴致,也怕惹了贵人的烦。

    主帐之中,萧恒坐在御座上,挥退了上前禀告之人。

    而端亲王从外间走了进来,看着萧恒直接开口道:皇兄,找到背后之人了没有?

    萧恒摇了摇头。

    怎么会,一点都查不到吗?

    端亲王面上吃惊,继而愤慨,难不成,蓁蓁这么大的罪就白受了,臣弟可不认!

    她怎么样了?

    萧恒闻言,开口问了一句。方才回了营地,端亲王却是跟着到了杨蓁蓁的营帐内,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暂时没有xing命之忧,但太医说得养上好久,以后腿脚,可能也会落点后遗症。

    端亲王提到这个,面色有些沉重,蓁蓁这是为了护着太子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和她一道儿在车上的那个丫鬟,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萧恒闻言,并没有说话,面色却也不怎么好看。

    端亲王瞧见了,也知自己说的话让他听进了心里,便不再废话,只是道:能对太子下手的人,也就那么几人,皇兄你不若朝着这个方向去,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还有那匹马、马夫都是可以查的,总不能真是意外,这马就无缘无故发狂了吧!

    马夫从马车上摔下时,被踩到胸口,当场毙命。侍卫到山崖下找到的马尸体,在马蹄处发现了银针,可这银针是一开始时便cha着,只是越cha越深才让马疼痛难忍发狂,还是在路上才有的,都无从得知。宫中虽是姚贵妃掌权,但此等内务之事,杨家掌控了多年。至于此次清道包括护卫,皆由姚家人负责,除此之外,其中能够有牵扯的还有多家,只是若真动手,定然是绕不过这两家中的一家。萧恒语气淡淡解释。

    此类事故,本就不好追查,偏生这一次的连环计,又设置的分外巧妙,竟是最后来了个死无对证。

    虽然杨家臣弟一直看不惯,可太子可是他们家最大的筹码,只有护着,哪有害他的道理,是不是姚家,臣弟没记错的话,皇兄膝下的大皇子,可是姚贵妃所出,如今姚贵妃封后又有望

    端亲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开口犹豫道,可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对,若是太子出了事qíng,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想,姚家人没那么蠢。

    萧恒点了点头,但转而又道:可是,姚家人或许就是要将复杂的事qíng简单来处理,就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姚家不会这么做,他们偏偏做了,靠这个来洗清自己的嫌疑。但还有一种可能,是杨家自己动的手。杨家动了这个手,便是绝了姚贵妃封后之路,去除最大的障碍。或许他们只是故意想要制造这次事端,只是没能控制住事态发展,当然也不排除姚家人在发现杨家动了手后,就加了一把火,或是别家加了这一把火

    若按照皇兄这般说,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找不到真凶,除非这个真凶自己承认了!

    端亲王眉头皱的紧紧的,心中有些不甘。

    萧恒闻言,却又是摇了摇头,此事你我都清楚,便是能够查到真凶是谁,但没有确切到将人一板定死的证据,是动不了他们的。如今查不到,其实也并不影响朕对他们的处置。

    皇兄什么意思?端亲王听得有些糊涂了。

    不能证明是谁动的手,但与此事有关系的人,都没有尽到自己的本份与职责。朕若是有所处置,也不足为奇,便是这次追查不到人,朕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端亲王虽然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甚至能够利用这次机会,消掉那几家的一部分势力,可是他还是觉得便宜了背后的真凶。他心中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皇兄您的后宫可真是如láng似虎,那些个女人,恨不得吞了太子,甚至连杨家人都这般,也只有蓁蓁这个傻子,拼了自己的命去护着太子。

    第42章 四十二、亲近

    萧恒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qíng绪,他想到了今日见到杨蓁蓁时候的qíng形,心中未尝不是震撼。

    想到侍卫回来的禀告,萧恒觉得,自己的确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仅有勇气,而且也有智谋,更难得的是这份心态与品xing。

    当时马车之上,若是她和她那名丫鬟一下,顾全自己逃生,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惨,可她并没有放下太子,虽说是因着太子的身份,可在那个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顾全的上呢。

    马车的缰绳是被剪断,而在路上,发现了那把剪子,是闺秀女子用来做绣活的,显然是杨蓁蓁拿出来的。在那样的qíng况下,但凡她犹豫一些,选择躲在马车内,那么她只会抱着太子一道儿坠下山崖,如今下场就跟那匹马一样。可若是她选择跳车,可能她自己依然是受重伤,但在马车奔跑的速度下,太子绝对没有如今这般安然无事。

    在常人最可能选择的两个方法中间,她却在那么危急的qíng形下,想出了第三种方法,而且是选择保全太子。

    的确让人感到惊讶,甚至心中隐隐有几分佩服。

    可他习惯将所有的qíng绪都藏在心底,即使端亲王的这番话,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涟漪,他面上仍是分毫不露,只是冷淡说了一句:太子身边有她这样的rǔ母,的确是太子之幸。

    萧恒这话,其实是说的非常敷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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