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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商这种问题,真是无解。

    没有认又如何,现在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还有那个别宫,当年废了多少财力物力修建而成,本王与太子想要,父皇都没舍得给,现在成安侯要成婚,他二话没说便赏下去了,还让人直接在别宫成亲,这态度还不明显?

    越说蒋洛越觉得,容瑕十有八九就是父皇的私生子,不然为什么这些年来父皇会对他这么好?

    谢宛谕挑眉:陛下已经赐了,你总不能去要回来吧?

    本王又不是没有见过好东西,蒋洛有些心气不顺,你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

    谢宛谕也不在意,她轻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全然不在意他的纠结与为难。

    陛下,皇后走进大月宫,见陛下竟然在看一张婚事流程,她脚下一顿,这是成安侯与福乐郡主的大婚流程?

    嗯,云庆帝近来jīng神不错,像是有了奔头的人,整个人的jīng神都好起来了,成安侯家中没有长辈,朕又是他们这桩婚事的媒人,难免要多cao心一些。

    陛下皇后拿起桌上一份礼部拟定的礼单看了一眼,这礼单的规制与郡王成婚无异。按照规矩,有爵位的勋贵成亲,礼部会按照规制备贺礼,但一般都不过是面上的东西,不过是给脸面添层光彩罢了。

    她心头微颤,想起陛下曾经在睡梦中叫过容小郎君,而且神qíng惊恐,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难道

    皇后忽然觉得,手里这张礼单重逾千斤。

    陛下可曾听过外面的流言?

    什么流言?云庆帝没有抬头,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这一张张的单子上。对于他来说,他看到的不是单子,而是一场完美的婚礼,他盼望这场婚礼办成以后,他的身体就会健康起来,然后再次风光地坐在龙椅上,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

    外面都说成安侯是您的私生子。

    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云庆帝没有想到竟会有这么荒唐的话传出,当下便道,皇后你莫信外面那些话,朕与林氏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又怎么会有成安侯这么大一个私生子?

    若他真有这么一个儿子,倒还好了。

    皇后心却一点点凉下去,陛下竟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流言么?

    第105章

    陛下,皇后放下礼单,这样的传言对您对成安侯都不是好事,妾以为,理当澄清。

    云庆帝却觉得,只有他把容瑕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才能逃脱那场噩梦。身在高位,却不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云庆帝就像历史上很多荒唐帝王一样,害怕死亡,害怕衰老,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与黑白分明都化为乌有,唯一的执念就是qiáng壮的身体与长寿。

    澄清了又有何用,这些人只会以为朕是在掩饰,云庆帝满不在乎道,清者自清,皇后不必在意。

    皇后抿了抿唇,垂下眼睑,妾身知道了。

    当年的林氏,确实美得犹如空谷幽兰,即便是女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心生怜惜。林氏本该为陛下的亲表妹,可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让她在年幼时受了不少委屈。

    据传陛下与她成亲前,曾有一个心仪的女子,虽然他们成亲以后,陛下从未提起过这个女人,但是皇后仍旧忍不住想,难道那个女子就是林氏?所以陛下才不能娶她,甚至不能表明心意?

    皇后,皇帝以为自己把话说得已经够明白,皇后一定不会再误会,成安侯与婳丫头这场亲事对朕而言十分重要,朕身体不顶事,一切还要多靠你多cao心。

    陛下放心,皇后低头帮着云庆帝整理桌上的单子,这场婚事不会出岔子的。

    以班家对女儿宠爱的程度,也不可能让这场婚事出乱子。

    班家有过四任未婚夫的郡主终于快要出嫁了。

    这个消息传遍京城以后,有男人羡慕成安侯的好运,有女人羡慕班婳的好运,还有闲着没事gān的人以诡异的心态,羡慕着容瑕可能有两个爹。

    一些人虽然揣测着过往那些可能存在的香艳旧事,但是面上却摆着严肃无比的正经脸,拉着关心朝政的旗号,算着陛下认回这个私生子的可能,若是陛下真认下这个儿子,皇位会不会变成容瑕来坐?

    想一想现在做事颠三倒四的宁王,还有xing格略显软弱的太子,不少真心关心大业天下的官员竟忽然觉得,若成安侯真是蒋家的血脉,由他来做皇帝,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至少他们不用担心皇帝因为耳根子软,会听信jian臣的谗言,也不用担心皇帝做事全凭心意,对着朝臣非打即骂,不把百姓的xing命放在心里。

    这怎么可能,班婳听完班恒说的八卦,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他绝不可能是陛下的孩子。

    那也不一定啊,你看陛下对成安侯多好,这些年一直提拔他,他的双亲兄长过世以后,不仅没让他降等袭爵,还让皇后的娘家人照顾他,班恒原本也觉得这个流言十分荒唐,可是随着外面传言越演越烈,而且这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因为前缘,什么现在,他都忍不住信了,这要不是亲爹,会对一个朝臣的儿子这么好?

    你忘了,容瑕的父亲曾在陛下太子时期,任他的伴读?班婳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这段qíng分,他才特意照顾容瑕的吧。

    你信?班恒挑眉看班婳,对她这种说辞十分不信任。陛下若真是这么念旧qíng的人,当年容瑕兄长还在世的时候,他甚至以孝期未过的理由,一直不让容家大郎袭爵,结果容大郎一死,还没有出头七,容瑕袭爵的旨意就下来了,而且还是跟他父亲一样,是伯爵。

    按照他们大业朝规矩,子孙继承长辈爵位,都是要降一等的。若是这家人不受皇家待见,降两三等也有可能。做皇帝的,都比较小心眼爵位这种稀罕东西,哪会那么大方?

    班恒甚至觉得,容大郎英年早逝的原因,有一半都在云庆帝拖着爵位不给他上面。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容瑕不可能是云庆帝私生子的问题,班婳不跟班恒讲道理,站起身道,别听外面的那些流言,本来就比较傻,再听就更傻了。

    班恒:

    你去哪儿?

    我去见一见你口中的那位皇帝私生子。班婳拿起架子上狐裘斗篷,就要出门去。

    姐,班恒叫住班婳,你跟容瑕真要在除夕前成亲?

    日子不是已经定下来了?班婳站在大铜镜前,对着镜子系好斗篷绳子,面上并没有对这桩婚事的排斥,陛下急着要我们成亲,难道我们还能拖?

    之前说好二月是好日子,转头提前了两个月,陛下这么急究竟图什么?班恒语气里有些不满。

    也许图冲喜?班婳戏谑道,民间不是经常有这样的么?家里长辈患病,便让后辈成亲带来喜气冲走病气。

    那也是要后辈成亲才行,你跟容瑕又不是陛下的儿子女儿,冲的哪门子喜?班恒对他姐这种不靠谱的玩笑话嗤之以鼻,外面还下着雪,你别骑马了。

    知道啦,班婳拉开房门,回头对班恒道,对了,你别忘了把拳法练一遍。

    行行行,你快去见你未婚夫去。班恒摆了摆手,显然对练拳脚这件事极不感兴趣。反正容瑕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以后他若是敢做对不起他姐的事qíng,他这身拳脚功夫,怎么也能打过容瑕吧?

    京城的这场雪下得很大,而且连下了好几天都没有停下的趋势,路上行人比以往少了很多,班婳坐在柔软暖和的马车中,手里还捧着暖手炉,听着叮叮当当的马铃声,她有些不耐地掀开了车窗帘子。

    街道上的行人,各个揣手缩脑,有卖炭的,有卖油的,还有卖年画毛皮ròu食的,她呼出一口白气,恍然惊觉,原来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

    角落里还有头上cha着糙标,被人拿来贩卖的童男童女,班婳移开视线,把帘子放了下来。

    近来京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贩卖孩子了,她皱了皱眉,连京城都这个样子,其他地方的日子又该是何等艰难?

    成安侯府离静亭公府并不太远,当马车快要到成安侯府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班婳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怎么停在这?

    郡主,前面停了几辆马车,这儿被堵住了。

    班婳掀起帘子走出马车一瞧,可不是停了好几辆马车么,瞧这些马车的规制,乘坐马车的人品级恐怕都还不太低。她把暖手炉递给马车旁的护卫,从丫鬟手里接过另一个手炉,踩着车凳走下马车,看着地上被踩得脏污的雪地,看来到成安侯府的人还不少。

    罢了,还是回吧。班婳最不爱跟这些人打jiāo道,转头就打算回去。

    小的见过郡主。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一溜小跑来到班婳面前,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一个大礼,您往里面请。

    班婳站在马凳上,朝几辆马车抬了抬下巴,你们家侯爷这会儿有时间?

    这会儿别人来,不见得有时间,但是您过来,那定是有时间的,小厮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侯爷早已经下过命令,若是郡主来,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您给迎进去,若是有半分懈怠,便让小的们自己收拾包袱离开侯府。

    胡说八道,班婳笑道,你们家侯爷,是这般不讲理的人?

    侯爷平时挺讲理,可是遇到您的事儿,便没理可讲了。小厮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扭头看了眼提班婳撑伞的婢女,忙低下头不敢多看,郡主身边的丫鬟都这般容颜出色,让人瞧见连眼睛都花了。

    容瑕坐在正厅里,与这几位大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眼前这几位,都是拥立太子的派系,太子被软禁在东宫以后,这几位大人一直在为太子奔走,直到宁王大肆打压太子一脉的官员以后,他们才有所收敛。

    这些人的来意不用开口,容瑕就明白,无非是听说了外面那些流言,想要他这个私生子帮着正统太子在皇帝面前说好话而已。容瑕觉得这些人有些可笑,难怪太子会养成这种xing子,原来都是被身边人影响的。

    宁王如今势大,他们不想着怎么把宁王收拾下去,只知道一味的四处找人替太子求qíng,这脑子不知怎么长的?最好用的手段,不该是把宁王拉下马,或是想办法让陛下对宁王失望,他们再去帮太子求qíng,才能更容易让陛下放太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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