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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孩子平安生下来了,但阿菀也元气大伤,现在醒来浑身虚软无力,没有什么jīng神。康仪长公主为了让她安心休养,不仅接过了照顾外孙的事宜,继续接管着这府里的管家事宜,将府里上下打理得妥妥当当的,阿菀只需要安心地休养便成了。

    卫烜是个大男人,见有岳母帮忙管家照顾孩子,心里也挺高兴的,便一心一意地往阿菀身边凑了,盯着阿菀休养身子。

    洗三礼一结束,罗晔便马上打发人过来让奶娘将孩子抱回去。

    康仪长公主听罢,面上不觉泛起了笑容,席宴已经开始了,作为公主,她自然不需要在现场陪着,于是客气地同朱夫人等人说了几句话,吩咐余嬷嬷好生伺候着,便自己亲自抱着孩子回去。

    对于康仪长公主的行为,朱夫人也并不觉得失礼,心里并没有什么怨怪,等康仪长公主离开后,便一起吃吃喝喝,顺便闲聊起来。

    康仪长公主抱着孩子回到房里,便见丈夫已经伸长脖子守在那儿了,见到她进来,忙双眼放光地凑过来抱住孩子,动作十分熟练,显然是这两天训练了很久,绝对不会让孩子感觉到不舒服。

    康仪长公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再想起卫烜看向这孩子的眼神,不免叹息。不过转眼想罢,又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丈夫看起来挺乐意教养他们外孙,外孙的爹不上心也没关系,他们自会好生看着,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阿菀不知道父母的想法,听完了青霜的复述,知道孩子一切皆好,虽然早产了一个月,不过在孕期时营养充足,生下来也没有什么不足之症,而且胃口也极好,又有母亲帮着照顾,只管放心便可。

    正说着,帘子被人掀起,便见一袭赭色袍子的卫烜走了进来。

    回来啦。阿菀朝他笑道:席宴结束了?然后吩咐青雅去准备碗热汤过来。

    没有结束,不过都是一些军中的将士在拼酒,我不耐烦应付便回来了。况且没有我在,他们还自在一些。

    他的实话实说让阿菀忍不住抿嘴一笑。

    卫烜喝了半碗热汤,又用热水净了手,将手弄暖后,方坐到chuáng边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问道:觉得怎么样?身子可有什么不适的?今天吃了什么?

    阿菀略略偏首,刚躲开了他的手时便发现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下,便知道糟糕了,忙拉住他的手道:刚喝了jī汤并些易克化的食物,jīng神也比昨日刚醒来时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卫烜回握她的手搁置在自己手掌心里,漫不经心地道:那就好,郁大夫他们说你这次伤了元气,可得好生将养着,否则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阿菀瞅着他,努力地点头,表示自己很乖很听话。

    两人略略说了些话后,卫烜又赶她歇息了,该歇息了,孩子有姑母看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阿菀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而是再过一刻钟,公主娘就会抱儿子过来看了,她不想睡哎。只是若是她说是在等儿子,阿菀觉得这位世子爷估计又要犯病了。

    从她昨日晚上醒来到现在,卫烜一直没有怎么开口,表现得也是温柔体贴,对她更是关怀备致的三好丈夫一个,可是阿菀打小就认识他了,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气最是bào躁不过,在日常生活中很难保持什么耐心,怎么顺心怎么来。这会儿,他能克制自己,什么都不说,如果不是以后要放大招,就是想憋在心里将自己憋成变态,再反过来折腾她。

    阿菀知道,他从来都不想要孩子,缘于他嫡亲的母妃和继母李氏,觉得孩子会消耗母亲的生命力,特别是自己的身子从小便是个孱弱的。而当初之所以会留下这孩子,也是因为打胎的危险太大,没一个大夫敢保证并且往严重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方才会留下这孩子。

    只是,留下这孩子的前提是她能顺顺当当地生出来。而她的身体果然不堪负重,差点造成难产,又一次将他吓着了。

    不过是一个晚上时间,阿菀便能觉察出这位世子爷对差点害得她难产的儿子不太待见,虽然也不至于冷漠以对,可是她听丫鬟说,好像每次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怎么凑近,脸上亦不见笑容,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阿菀对此也没办法,只想着,日后要想个法子消了他的心结才好,总不能让他如此不待见自己的孩子。

    阿菀便又拉着他东拉西扯一翻,直到母亲抱着孩子过来,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

    卫烜看在眼里,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康仪长公主将外孙放到女儿身边让她看,眼角余光瞥见卫烜的神色,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对这女婿又要重新估审了。虽说夫妻俩感qíng好,可是孩子是夫妻间的血脉延续,感qíng的寄托,将来宗祧继承,十分重要的存在,哪里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康仪长公主觉得,得找个机会消除了他的心结方好。

    不得不说,母女俩针对卫烜的事qíng上,又一次思想同步了。

    康仪长公主和女儿说了会儿话,担心会影响到她休养,很快便抱着孩子出去了。

    康仪长公主一走,卫烜便将阿菀押着躺回chuáng上歇息。

    阿菀jīng神有些不济,便也不勉qiáng,重新躺回chuáng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时方醒。

    虽是傍晚,可是现在已是腊月,天寒地冻,天黑得早,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只听得北风chuī得厉害,啪着窗棂啪啪作响。

    她醒来后不久,路云便指挥着粗使婆子搬了张长榻进来,放在了chuáng的对面。

    阿菀坐在chuáng上,奇怪地看着忙碌的丫鬟婆子,招来路云问道:这是怎么了?

    路云恭敬地回禀道:这是世子吩咐的,说是晚上要歇在这儿陪您。

    阿菀沉默了下,然后扭头对旁边不掩惊讶的青雅道:给我拿面镜子过来。

    众人纳罕,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话题也跳跃得太快了。

    青雅拿了一面小菱花镜给她。

    菱花镜面打磨得极光滑,清晰可鉴,虽说没有水银镜的纤毫毕现,但以这时代的工艺,已经能让人将自己的模样看个清楚了。

    镜子里的人五官轮廓依旧,只是肤色腊huáng,面上的色斑还未消失,头发随意地挽着,穿着居家常服,看起来实在是不乍样,甚至有点儿丑,与昔日的模样形成反差,连她自己初看时都吓了一跳。

    好丑!&gt__&lt

    阿菀不得不承认,这模样的自己,那位世子爷不仅看得痴而且还能亲得下,果然是爱她爱得蛇jīng病了。

    阿菀掩住了镜子,忍不住摸摸脸。

    青雅察颜观色,见她的动作,眼睛转了转,小声地说:世子妃放心,余嬷嬷说了,孩子出生后,这色斑很快便会消失的,到时候好生养着,只要补足了元气,保养好肤色,很快便能恢复过来了。

    余嬷嬷是宫廷出身的嬷嬷,对女子的容貌肌肤的护养都有一套秘方,当初阿菀出阁时能保养出一身丝滑水嫩的肌肤,也是余嬷嬷的功劳。

    阿菀只当没听见,将镜子塞到枕头下。

    果然到了稍晚时候,卫烜洗漱过后,便直接进来,坐到chuáng对面的那张榻上。

    你这样不太好吧?阿菀含蓄地道:我现在还在坐月子,屋子里的腥气未散,不免有些晦气。她心里对这种东西不以为然,但是总得要给他维持一下面子尊严,省得下人心里看轻了他。

    没事。卫烜不以为意,深深地看着她,声音又轻又柔,带着些许诡异,只有看着你我才放心。

    阿菀无言以对,果然这次将他吓到了。

    正房里的事qíng自然是瞒不住康仪长公主的,在路云叫人将榻搬进来时,康仪长公主便得了消息了。

    公主,如此不好吧?余嬷嬷有些不赞同,她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视规矩于无物的男人,偏偏还做得如此理直气壮,世子正年轻,不免有些急xing,您瞧,要不要去劝一劝?

    从小到大,他若是打定主意要做的事qíng,你见过谁能阻止他?康仪长公主无奈地道:我们虽然是长辈,他面上也敬重我和驸马,可是他一旦有了决定,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他,说得再多,他当面应了,却不会改过来,有什么用?况且她也隐隐感觉到卫烜对女儿那种不太正常的感qíng,简直是要命一般。

    康仪长公主不想承认自己当初看岔了眼,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夫妻俩的感qíng还是挺好的,无论卫烜如何不正常,女儿的xing子温和包容,两人其实也相配不过。

    长辈不管,下人不敢明说,于是阿菀坐月子的其间,卫烜便理所当然地和她同居了。

    临近过年,明水城的天气也冷得要严酷,狄族那边内乱还未平,战事不起,大家都能安心地过个冬天。

    卫烜没什么事qíng做,没有战事的时候军营里自也无事,他便天天窝在府里,盯着阿菀坐月子养身体,每天像个牢头一样,恪守白太医和郁大夫的叮嘱,将阿菀看管得牢牢的。如此紧迫盯人的政策下,阿菀觉得这位世子爷经历了这一遭,对她的掌控yù简直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差点连她解决生理需要都亲力亲为了,实在是破了她的廉耻度。

    想到先前自己昏睡的两天,伺候她一应生理事qíng都是经他的手,阿菀就想要找面墙来撞一撞。有些时候,总得给对方留点美好的形象这感qíng才能长久,偏偏这位世子爷反其道而行,简直是蛇jīng病得变态了。

    很快便到了新年。

    因阿菀还在坐月子,所以这个新年过得很简单,有康仪长公主坐镇,阿菀万事不愁,府里府外都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其间朱夫人等人过来探望她,顺便将赵夫人在小年时平安诞下一名千金的事qíng也和她说了。

    虽说是个女孩,但赵将军也爱得跟什么似的,洗三那日,还亲自抱着出来给人瞧,虽然抱孩子的姿势有些僵硬,可也看得出来他是用心学习过的。朱夫人感叹道:听说赵将军前面的那位夫人给他生了三子,都由老家里的老夫人教养着,他实在是不缺儿子了,赵夫人能生个女儿也是好的。

    朱夫人虽然与赵夫人不对付,但心里对赵将军家里的事qíng也门儿清,觉得以赵夫人那种天真烂漫的xing子,生个女儿固然有些遗憾,却让赵将军的几个儿子放心。

    阿菀听了一耳朵,知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般都是感叹了一声后便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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