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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这几日过于工作太忙,又或许是昨夜没有睡好,显得风尘仆仆的,以至于眉宇间也有些乏累。

    但即便如此,那张脸却依然那样好看的。

    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孩子见到都心动的程度。

    英挺的眉骨下,仍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陆封迟此时正半侧着对着他,以至于迟枝可以看到男人侧面,轻敛着的长睫,整个人很安静地坐在那里。

    女孩儿黑琉璃般的眸子颤了颤,原本迷懵的状态一下子变清醒。

    睫毛微抖,心尖开始急剧攀跳。

    她这是在做梦吗?

    有那么一瞬间,迟枝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甚至于有些怀疑自我。

    陆封迟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孩儿怔了怔,放在被子下面的手不自觉动了动。指尖和布料摩擦时的明显触觉又让她感到自己绝对不是在做梦,这就是现实中的世界。

    可就在这时。

    迟枝正呆着,对面的男人却像是突然间感受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迟枝瞳孔颤了颤。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躲。

    “你……”

    女孩儿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是嗓子里面干干涩涩的,很难受。虽然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但还是明显有一些微哑。

    于是,后半截的话就没有再说出口。

    事实上,迟枝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仿佛那个单独的一个字,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陆封迟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放下手里正在削着的苹果。伸手从旁边的台子上给她拿了一杯水,递过来。要喂她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杯子是平时迟枝在家里用的。

    因为确定了要手术住院,所以昨晚临时让安欣戴着钥匙回去,帮忙拿了些必要的东西过来。

    很少女心的玻璃杯,上面还有零星几点粉色小花花的点缀。

    让人看上去就心情很好。

    然而,迟枝心里一看到陆封迟就莫名得就有气,憋在心里堵得难受。

    她本想扭头不理对方,可是嗓子却又难受得像是要断掉似的。

    只好又妥协似的微微探起身,嘴巴凑过去喝了几口水。

    喝完,身体又躺了回去。

    喉咙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湿润,舒服了很多。

    全程,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表情也是很安静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把杯子又拿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重新蓄满了干净的水。

    若是在以前,迟枝绝对不会想到陆封迟还有这样的一面。

    看起来这样天之骄子,永远处于云端的男人,竟然又懂得如何细致的照顾人,而且不会有一点点违和感。

    迟枝甚至在想。

    陆封迟是不是有经验,照顾过其他的女孩子。一想到这里,心脏就又像是比扔到了醋缸里,酸酸得好难受。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过来。

    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来了多久。

    她一点都不想去思考。只是心里委屈得想哭。

    即便连迟枝自己都不清楚,她在委屈什么。

    女孩儿转开视线,眼眶红了一圈,眼角有湿润的液体溢出来。却不想让陆封迟看到,特意偏过头去。

    房间里寂静得很。

    只剩下男人用手里的刀刃割开苹果表皮的轻微涩声。

    刀是老式的水果刀。

    薄薄的一片刀刃,刀柄是黑色的。握在男人好看的手里显得极其和谐。

    迟枝以为陆封迟不会干这种活。

    事实上,连迟枝自己都不太会。她只会用那种专门的削皮刀削苹果,又因为很懒,经常是直接咬着吃的。

    可陆封迟却很熟练。

    那把普通的水果刀被男人握在手里,好像都突然有了与众不同的魅力。

    几分钟过去,谁也没有说话。

    仿佛在打一场无声的战争,互相较着劲,就看谁先低下头颅来。

    迟枝本来也不想说话的,她是看起来心口最憋着气的那一个,有种偏要较劲的意味。却也是最先受不了这种压抑和沉默的那一个。

    女孩儿鼻子里酸酸的。

    她觉得陆封迟既然过来了,总归该说点什么。谁成想对方一句话都不说,弄得她的心脏像是被放在架子上烤。

    反复煎熬。

    最终还是她最先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绷不住出了声:

    “干嘛不说话。”

    迟枝喝完了水,嗓音也恢复了大半。

    只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显得比平时更加虚弱。语气被放得很低,软软的,音色里带着一点儿甜味,却又好像很委屈,要哭出来似的。

    有一种责怪他的意味。

    但其实迟枝只是想维持镇静的问他,却不想声音已经先一步暴露了情绪。

    陆封迟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看向她。

    只是低头说:“已经联系好医生了,明天做手术。术前八个小时禁食,不能喝水和吃东西。”

    可是,迟枝根本不想听陆封迟说这些。

    这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很没用,分手了还需要靠前任帮忙照顾。这让她心里更加有气。

    “不用你管。”

    她扭过头来,眼泪顺着倾斜的角度从眼角滴落下来。嘴唇轻微动了动,还死犟着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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