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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铃在心中响起,我企图逃开,却无法动弹,他迫使我转过身。

    他狠狠地吸我的下唇。

    我用力拉扯锁链,总算让他离开了一点。

    我赶紧站起来。

    却被他拽住了脚踝。

    一个趔趄,我又落进了他的怀里。

    他眼神一黯,咬上了我的嘴唇。

    糟糕。

    嘴唇被他咬破了。

    我再次拉扯锁链,拉不动他。

    他粗鲁地啃咬着,把我放倒在地板上。

    他撑在我的上方,眯着眼俯视着我,赤红的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伸出舌尖一点一点舔唇上的血,整张脸写满了狂妄与残忍。

    ——这副样子,和失控时的他,一模一样。

    镇定剂就在床边的铁盘里。

    两瓶玻璃药液,三支注射器。第一支注射器已经取好了药液,用无菌纱布包裹着。可以直接注射。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赶紧去拿第一支。

    可是他的手覆盖了我的,一点一点掰开我的手指,取走了玻璃注射器,扔上了墙,摔得粉碎。

    万不得已时,我可以用一切办法来阻止他。

    我摸向了裤兜里的小刀。

    而下一刻,子夜的动作忽然停滞了。

    他脖子的静脉处,赫然横着一支注射器。

    明明看不到操作,这个注射器却在缓缓把药液注入子夜的静脉。

    子夜栽倒在了我的身上。

    “关掉顶灯。”我听到了孩童的声音。

    我照做。

    果然,周明明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跟前。他的模样和在游乐场见到的一模一样,依然穿着小熊毛绒上衣,踩着拖鞋,一头柔软的茶色发丝。但似乎比上次见到要黯淡了一些了。

    他随手将注射器扔进垃圾桶。

    “明明,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我道。

    “嗯。”他垂着眼睫。

    “好神奇啊,原来你是可以触碰物品的啊。”

    “集中精力的结果。”他的声音有些冷淡。

    我把子夜扶起来,想把他抬到臼恃広床上,可惜我真的做不到。只有等荣叔来了再说了,我先让他靠着墙壁躺着。

    “今天真的太险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失控了,唉,明天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周明明柔和的、童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暄暄姐姐,我给他注射了□□,你没发现他刚才抽搐了几下,现在已经死了吗?”

    我的心脏在这一刻停跳了。

    我赶紧去感受子夜的呼吸,我的手在抖,太害怕了,我似乎感觉不到,又去摸他的颈动脉。

    周明明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泛红:“骗你的,傻姐姐,你可以检查一下自己还剩几支镇定剂啊,为什么这么容易被骗呢?”

    子夜的动脉在正常搏动,呼吸也是有的,只是有些微弱而已。铁盘里少了一瓶镇定药物,和一支注射器。显然,周明明用的就是镇定剂。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走鬼门关的是自己,浑身都是冷汗,脑袋嗡嗡的。

    我很生气:“周明明!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了!”

    周明明讽刺一笑:“可是我要是不开这种玩笑,暄暄姐姐都不会看我呢。”

    “我不是在看你吗?”

    “暄暄姐姐,你是不是又把我忘掉了?”他幽幽地感叹。

    “怎么会!”我赶紧解释,“我怎么可能忘掉你啊明明!这几天发生了意外,你也看到了,子夜他失控了,快死掉了,所以我专门请了假照顾他!”

    “是么,那你还会照顾已经死掉的我吗?明明我才是你真正的弟弟。”

    我蹲在他跟前看他:“明明,你生气了对不对,三天戒断一结束,我们就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玩具呢,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阳台上有很多烟花棒”

    他突然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温暖:“一言为定。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么明晚十二点,我等你哦,暄暄姐姐。”

    ??第32章

    第二天晚上, 我睡着的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

    镇定剂只让子夜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的他狂暴、无法自控,企图毁灭周围的一切, 同时也带有自我毁灭的冲动。他抓挠着自己的身体,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我和荣叔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的手脚都捆绑起来;

    时而惊恐发作, 抓着脖子,看起来无法呼吸。他的心跳变得极快, 浑身都是冷汗。荣叔给他喂了药, 但没有效果。我抱着他, 不断对他说:“深呼吸、深呼吸!”然后就在他耳边唱歌, 想到什么唱什么, 不断抚摸他的背脊。

    之后,我把手提放到我们跟前, 播放喜剧片。片里喜悦的笑声和音乐时不时响起,似乎让这个房间也变得温馨了起来。我用棉被裹着他, 抱着他,不断说着:“子夜是乖孩子, 好好睡一觉, 很快就好了。”

    直到早晨6点,他终于睡着了。

    而我一直没有睡, 不是不想睡,是真睡不着。

    眼皮一阖上,下一刻就会惊醒。所以我干脆不睡了, 把房间整理了一下, 给自己做了个早餐。

    第三天上午, 我坐在床头望着子夜。

    他安静地仰躺在臼恃広床上, 柔软、乌黑的发丝铺在染血的枕头上,他脸上的线条如画,眼窝深,鼻梁高,从额发到左眼的伤痕看着有些干涸泛白,微微龟裂,右脸好看得不似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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