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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聒噪。”

    柳陌右手一抬,树下枯叶片片竖起,浮在半空,他指尖微挑,叶片激射而出,众人挥剑抵挡,叶片触之即碎。

    一片裂作百片、千片,如针似芒,锐势却不减,呈弧状围杀。叶针纵横穿梭,不过三五息,场中人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已被刺成了网筛,血肉模糊,兵器铿铮落地。

    华清持剑呆立在原地,柳陌挥挥袍袖,“你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积蓄,下山去涧泉斋,找雪光遥开张公文,花点钱就能买下一间道观。去金庭山吧,那是块福地,以后自己做观主,别再跟人说,我是你师尊。”

    华清抬起头,柳陌再一挥袖,他眼前一花,站定时,已被他送到山下。

    原地矗立良久,华清收起佩剑,跪地朝着清徽院三清殿方向,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起身大步离去。

    院中柳陌自一盏莲灯中捻出一缕金芒,注入身侧那红衣青年额心,一直呆坐的青年瞬间活了过来,转动眼珠,挺了挺背,看向柳陌。

    “去吧,我总得准备些回礼。”

    红衣青年两手结印,身形随即化作烟雾消散。

    柳陌端起茶盏,往天上一泼,水镜随即显现,镜中山石花木、朱门拱檐,都是他所熟悉的。

    红衣青年出山门,御剑腾空,柳陌便看见云下高山起伏,河流蜿蜒,城镇屋舍俨然。

    *

    龙凤镇,临水的窄街上搭了青灰色布棚,棚下摆满桌椅,两三人围坐桌边,有的打牌,有的下棋。

    女人们在河埠头洗菜,男人撑船停靠在岸边,将大筐的蔬果肉类卸下,孩子们举着棒糖呜啦啦跑过,身后还跟了只大黄狗。

    历来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红白喜事都直接摆在大街上,早中晚三顿,若是白事,守夜人还有宵夜吃。

    红事一般是三天,白事七天,要做法事。

    邻里们都可以来帮忙,除了掌勺的大厨是从酒楼里请来,其余洗菜、蒸饭、洗碗,都是邻居们。

    每家交上一点份子钱,一家老小都能来吃,平时吃得简单,家常菜,最后一天的晚饭才是正餐。

    不过境元先生最近挣了大钱,还白得了一套房子,礼金收得不多,顿顿都是正餐,邻里们都夸他大方。

    衔玉他们来早了一天,现三人围坐在土漆刷的黑桌边,由新媳妇手把手指导,学习打麻将。

    学了一上午,柳催雪、衔玉,阮芽都学会了(按智商排名),苗苗心思一转,“那就开始吧,要打钱哦!”

    “打钱打钱!”衔玉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阮芽还没完全搞懂,专注理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戒尺,把每一块牌用戒尺整整齐齐列成直线,玩起了叠高高。

    柳催雪开始进入状态,神识悄然外放,却立即被阮芽逮个正着。

    她拍桌而起,“干什么!敢偷看我牌?”

    衔玉趁乱偷偷换牌,又被苗苗给擒住手腕,桌面一晃,阮芽的城墙砖倒了,她顿时大怒,“我好不容易才砌好的!”

    柳催雪神识被她一弹,剧痛袭来,他心神不稳,心魔伺机而动,瞳仁倏地变漆黑,他冷哼一声,“那就都别玩!”话落两手一抬,把桌子掀翻了。

    衔玉傻眼,这黑蛟登时妖性大发,一把操起戒尺,“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邪魔!”

    牌桌无亲友,这四人化作流光飞出,寻了个宽敞地打起架来,惹得一众凡人连连探头。

    张梁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传音阮小花,希望她能过来主持大局,镇镇这帮无法无天的小年轻。

    大婚当日,阮小花终于带着蓬英赶到,阮芽许久未见娘亲了,抱着她一个劲儿撒娇,要跟她脸贴着脸,手拉着手。

    衔玉果然老实了,坐在一边,两手搁在膝头,板着个脸装老成。甚至连柳催雪都在想,这兴许就是他未来媳妇的妈的妈,他得跟着叫外祖母,或是外太岳母,得好好表现……

    随后他看向蓬英,脸色一变,那蓬英岂不是又跟着涨了辈分?成他外公了?

    柳催雪神情恍惚。

    这就是命吗?

    张梁散修一个,父母早已不在人间,苗苗是兔妖,生她的母兔子早几百年就变成干锅兔了。

    是以婚礼仪式并不复杂,小两口拜了天地,一桌一桌敬完酒就成。

    阮小花准备了丰厚的礼金,每个红包里装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简,玉简和金钞概念相同,是存灵石用的。

    母女两个都喜欢玩叠高高,阮小花垒了个酒塔,每个酒杯上放一个红包,张梁和苗苗过来敬酒的时候,人都傻了。

    阮小花笑眯眯,“给先生带了好酒,五百年的杏花白,一杯一个红包,每个五百上品,能拿多少,看先生本事。”

    衔玉两眼发直,好多钱!

    张梁视线环桌一扫,瞄准衔玉,趁机拉他下水,“帮帮兄弟,到手分你两成。”

    衔玉之前还企图靠打麻将挣钱,后来因为不识数,算账老是算错,希望破灭,没想到下单生意这么快就来了。

    他正要点头,阮芽大叫,“不行!”

    张梁颇有遗憾,他实在不胜酒力,阮小花心真黑啊,那酒杯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一个快赶上他的笔筒大,真喝这么多,今晚上别想办事了。

    谁知道阮芽下句接,“起码五成。”

    衔玉反应过来,“对,这么多酒,才给我两成,你真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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