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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出去。”

    乐安“唰”一下吧张开的双臂放下,动作快到已经伸手要为她宽衣的侍女的手差点被夹住。

    侍女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同样一脸懵的还有冬梅姑姑,随即,她转念一想,意识到什么,顿时脸上漾起慈爱又复杂地笑,看看睢鹭,看看乐安,便挥挥手朝侍女们道:“都出去出去。”

    刚才侍女换被褥时,冬梅姑姑可是特意去看了的。

    作为过来人,看到那惨烈的被褥和更加惨烈的床帐后,冬梅姑姑又哪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看来她昨夜虽然没守到两人圆房,但最终,这事儿还是成了呀!

    而且看那情况……咳咳。

    想必此刻,公主身上会有点儿不太适合未出嫁的姑娘们看的东西,于是公主一来怕羞,二来顾忌着年轻侍女们的感受,所以才会出现刚刚这赶人的一幕。

    冬梅姑姑自觉想通了其中关窍,把小侍女们都赶出去后,便对乐安笑,然而——

    “冬梅姑姑,你也出去吧!”

    于是,刚刚被赶出去的小侍女们待在浴室门外,还没站一会儿,便见冬梅姑姑一脸又是欣慰又是唏嘘的神情缓缓走出来。

    “冬梅姑姑,您怎么也出来了?里头没人了,谁服侍公主沐浴呀?”

    有个小侍女快言快语问道。

    冬梅姑姑正唏嘘着,闻言便瞪了小侍女一眼。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没人?哪里没人了?驸马那么大个人不是人?

    况且,要什么服侍,冬梅姑姑算是看出来了——公主把她们,甚至连她都赶出来,不就是为了跟驸马夫妻俩卿卿我我鸳鸯戏水?

    ——虽然冬梅姑姑一千个一万个希望公主驸马感情好,但,这也好地太快了吧!

    冬梅姑姑莫名有种养了几十年的好闺女,见了个男人没几面,便眼里只看得见男人看不见父母亲人的感觉——也没见这男人除了脸长得好外多有能耐啊?

    冬梅姑姑又是开心,又是酸溜溜地想着。

    然而,冬梅姑姑这回可是真冤枉乐安了。

    侍女们和冬梅姑姑一出去,乐安便扭头恶狠狠对睢鹭道,“你给我搓背!”

    睢鹭忍着笑应是。

    他当然知道乐安为什么要把人赶出去。

    而他这一笑,便愈发让乐安上火了。

    他还笑!

    她不管他,兀自下了水,然后扬起脖颈,露出那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乐安十分怀疑睢鹭是属狗的,不然为什么连她的脖子都能如此惨烈,而且她又岂止是脖子,事实上,她几乎全身都惨烈地不忍直视。

    她赶侍女们的确是因为还要脸,也是觉得未婚小姑娘看她这副样子不太好,但赶冬梅姑姑——则纯粹是怕冬梅姑姑见了她这身模样,会忍不住让睢鹭尝尝什么叫做鸡毛掸子的爱。

    归根结底,她还不是为了睢鹭好。

    结果他居然还笑!

    于是,乐安看着兀自池边上笑个不停的睢鹭,自个儿也冷笑一声,随即指着自己青青紫紫的脖颈,幽幽地道:“这些印子消干净前,不许再靠近我。”

    ——睢鹭的笑声陡然一滞。

    但,没事。

    僵滞一瞬后,睢鹭便恢复了冷静,他丝毫不慌,蹲在池子边上,看着水里蹲在水里,一脸冷笑瞪着他的女人,镇定自若地问,“多久能消?”

    乐安得意地一仰头:“怎么也得个□□十来天吧!”

    睢鹭:“真的?”

    乐安:“真的!”

    睢鹭起身就走。

    乐安疑惑:“你干什么去?”

    睢鹭回头一笑,“找大夫,求去淤痕的药,然后我来为公主上药。”

    “……你给我回来!”

    于是,这场澡,最终以乐安身上又新添不知多少个印子告终。

    而这场澡,也终于让乐安确定。

    睢鹭绝对就是属狗的。

    *

    刚开荤的少年人就好像刚打好的黑芝麻馅儿年糕,看着清清白白,实则里头乌漆墨黑,脑子里尽是些不清白的念头,而且,还粘手,一粘上,简直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脱。

    乐安充分从睢鹭身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跟这块狗皮膏药似的黑芝麻馅儿年糕一起腻歪了整整一上午,用过午饭后,乐安才终于有空干点正事儿。

    ——其实但凡正常点的新人夫妇,都不会在大婚的第二天像乐安和睢鹭这么胡闹。

    最起码一点,一般嫁入夫君家的女子,第二日一早便要起来见舅姑,哪怕是皇室公主也不例外,当年乐安嫁卢玄起、齐庸言时,不管前一天怎么累,翌日都得起来见公婆。

    但睢鹭的情况不一样。

    他父母皆亡,也无兄弟姐妹,之前乐安还曾询问要不要去他家乡,寻一位长辈来充当高堂,睢鹭也拒绝了,于是与乐安成亲时,睢鹭便是彻底的孤家寡人,若不是李承平命一些官员陪他迎亲,他怕是连迎亲队伍都凑不齐。

    所以如今,无舅姑可见的乐安也不必担心上午厮混过去会耽误什么事儿。

    但下午可就不行了。

    因为乐安还有那些——朋友。

    “希微道长直接回翠华观了,她说叫您有事儿便去翠华观找她,她这会儿就不待在这儿碍您夫妻恩爱卿卿我我了。”

    冬梅姑姑这话说得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尤其说这话时,目光还意有所指地瞥向睢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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