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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老鼠受了伤,跑不了多远。如果放任它不管,它为了恢复自己的伤势,就需要更多的有机物——植物、动物还有人类都会成为它的食物,整座城市也会成为它的后花园。

    “洛队,我去追那只老鼠,你放心我不会跟它硬碰硬!你动作快点!”

    [收到。]

    谈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洛轻云竟然会回复他“收到”,这感觉就跟自己当了队长给洛轻云下了命令一样。

    那只老鼠的脑袋都开了瓢了,脑浆和血随着它的疾驰洒落在地铁隧道里。

    谈墨在黑暗中只能打开通信器的灯光来照明,他顺着地下轨道向前跑,死死锁定那只老鼠的方向。

    跑了几百米远之后,谈墨就失去了那只老鼠的踪迹。

    “靠……跑哪儿去了?”

    谈墨小心地四下张望,他怀疑那只老鼠就埋伏在头顶上某个角落里,等到自己一松懈,它就会发起袭击。通信器的灯光照明很窄,谈墨只能放慢速度。

    “咔吱”一声,他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谈墨低下头,发现那竟然是某种动物的骨头。

    灯光一寸一寸地照亮,谈墨辨识出来那是猫的骨头。

    ……这该不会是那只被自己送去宠物医院的小白猫吧?

    看样子它最后还是成为了老鼠的食物。

    谈墨跨了过去,他惊讶地发现这里不仅仅是有猫的骨头,还有其他的动物骨头……比如老鼠、狗、甚至于……人类。

    那个疑似为人类的遗骸已经被虫藓吞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小手指还有头骨的一小部分,但谈墨还是认出来那是人类。

    小手指边还有一个扳手,工具箱摔坏了,里面的东西散得到处都是。

    如果谈墨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个地铁维修工,误入了大老鼠的领地,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它的食物。

    这里就是那只老鼠的巢穴了。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得有种听觉被屏蔽的错觉。

    除了自己的呼吸,谈墨就只能隐隐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那是墙体深处渗透的水声。

    通信器提示电量不足百分之二十,灯光暗了下来,仅仅能照亮面前巴掌大的地方。

    谈墨眯起了眼睛,他所有的感官集中起来,黑暗中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压迫着感官,他拿起了那个扳手,忽然猛地回身一挥,把某个东西狠狠砸了出去。

    ——是那只大老鼠!

    “吱——”它落到了几米外,砸在了墙壁上,“咚——”地一声在隧道里回荡。

    但它残破的身体本来就是被虫藓所控制,谈墨听见了稀里哗啦类似碎砖烂石被踩到的声音,那只老鼠又跑了。

    “还真是怎么都死不了啊。”

    谈墨冷笑了一下,心想洛轻云那家伙不是说十分钟就会到吗?

    这都几分钟了?

    还真是洛轻云的嘴,骗死人的鬼。

    现在情势已经完全对自己不利,不能再跟下去了。

    谈墨向后准备退离这个地方,通信器微弱的灯光扫过,谈墨忽然发觉那些零散的尸骨延伸向了不远处,那片墙壁上好像有个洞。

    过去?还是不过去?

    谈墨意识到了——这只老鼠是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

    还真是心机深沉,辛苦了您嘞!

    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能进去。

    大老鼠,还是有缘再会吧。

    谈墨又向后退了一步,就在后脚跟落地的那一刹那,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一瞬,谈墨的血液向心脏冲涌而去,背脊涌起一阵冷寒,头皮发麻——竟然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接近他,而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前面挺有意思的,谈副队不去看看?”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谈墨侧过脸,对上了一双在黑暗里显得意外明亮的眼睛,是洛轻云。

    谈墨二话不说,抡起扳手砸向洛轻云的脑袋。

    洛轻云一把扣住了谈墨的手腕,侧脸很轻松地避开。

    “你他妈走路都没声音吗?扮鬼吓唬谁?”谈墨咬牙切齿地说。

    紧绷的心弦在那一刻放松了下来。

    “我吓着你了?”洛轻云笑了一下。

    这家伙的五官被黑暗渡上了一层幽蓝的光,谈墨别开了眼,把手收了回来。

    “我还以为你是那只大老鼠呢。”

    “谈副队,你想清楚,是我好看还是那只大老鼠好看?这都能认错?”洛轻云反问。

    “你好看,你最好看啦。你小心蓝颜薄命!”谈墨没好气地说。

    虽然不甘心,但必须承认洛轻云这家伙一出现,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顿时被安全感取代。

    “走吧,谈副队,过去看看。”洛轻云走到了谈墨的前面,打开了通信器,整个通道明亮了起来。

    隧道两侧和头顶的墙面斑驳,里面还嵌着休眠中的虫藓。

    当光线掠过,它们喷出些许氧气,发出类似蒸汽烫衣机般的声音。

    谈墨看着洛轻云的背影,心想这个小气鬼既然找来了,怎么连把枪都不给他带来。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谈墨问。

    “疏散地铁群众,还有保护调查小组。”洛轻云回头看了谈墨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只有我,把谈副队放在心尖上。”

    “那你的心多半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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