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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裎还是笑:“承蒙陛下厚爱,不忍将我扔在路边。主动点,才显得我诚心诚意嘛。

    好歹也是一起长了五年的交情。

    年少时他们相伴相守、吃住与共,怎会不了解对方的秉性。

    清心寡欲到连自渎都不曾有过的人,太子殿下对可能会遭遇的境况简直放一万个心。

    蔺衡果然脸颊有些许赦红,偏过头避开灼灼目光,冷淡道:“白日宣淫,不合礼数。”

    啧啧。

    瞧那个又想当什么又想立什么的样子。

    说得像是侍君御令不是由他亲笔书写的似的。

    “慌什么。”慕裎娇俏抿唇,指尖不安分的在他衣袖上勾画。“晚上,我洗净了等你。”

    不同于太子殿下的俊美,蔺衡的眉眼更偏于明朗。棱角隽刻,鼻梁高挺,自成睥睨天下的气度。

    此刻脸颊发烫,连同拒绝的嗓音也甚是没有底气,倒让他比平常看上去多了几分温润之感。

    “孤........孤今日没兴致,加之近来政务繁忙,无暇去想这些。”

    “是么?”慕裎含笑。

    “那昨日在池清宫偷看本太子沐浴的,不是陛下罢?”

    第3章

    “当然不是!”

    蔺衡矢口否认。

    要是没有慌忙避开的眼神和迅速红起来的耳朵尖,这句辩驳还算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慕裎点头,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玲珑的绣囊,一字一句道:“疾风骤雪,夙夜难寐,愁曲千万珏。偶记经年人乍别,人乍别,何日可见?锦衾相覆暖,明月共缠绵。”

    蔺衡:“.........”

    国君脑子陷入了短暂的无措。

    毋庸置疑,这是首情诗。被他写在小纸条上,藏在绣囊里的情诗。

    内容简单概括就是

    ...........孤想和你睡觉。

    慕裎笑得十分荡漾:“冒昧问一句,这乍别之人,似乎指的像是本太子?”

    蔺衡:别问,问就是先听孤狡辩。

    “你想多了。”

    他探手要去抢那只绣囊,不料太子殿下反应更快,立即往棉被里灵巧一缩。

    扑了个空身形稳不住,只得连人带棉被一起死死压在身下。

    “唔。”

    慕裎溢出声轻吟。

    那声音又娇又软,听上去还有些隐忍的痛楚。

    蔺衡神色微惚,担心是不是伤到了他哪里。才要开口询问,蓦然听见太医仓惶道:“微臣参见陛下!”

    很好。

    来得可真是时候。

    张臻战战兢兢跪伏在地,礼行完却不敢抬脑袋。

    他都看到了什么?

    国君光天化日之下正赴巫山云雨,两人欢痛夹杂,喘息阵阵。

    先前听宫人说召令太医诊治是因为慕裎晕倒,进门时无意往床榻处撇了一眼。

    太子殿下切实发丝散乱,衣襟半开,手指紧攥棉被低吟。

    都意识不清了,国君竟还忍心索取?

    真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人情味呐。

    感慨完毕,张太医顺便也悲悯了一下自己。

    这鬼运气。

    国君从未幸过人,好不容易破个雏还被他撞见。

    按那丧心病狂的作风,最少也要剜去双眼发配边疆罢。

    好在蔺衡暂时还没想到这茬儿,撑起身子,理了理朝服冷然道:“起来,去给太子诊个脉。”

    张臻颤巍巍应了声喏。

    万幸,不是下令拖他出去杖毙。

    慕裎缩在棉被里,一双眸子含嗔带怨:“诊什么脉,我腰疼!”

    男子生来不比女子体态柔软,适宜承欢,初次行房,体位不得当极容易导致腰部受损。

    张太医默默回忆医术上的记载,再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

    最终得出‘陛下很猛,太子也很猛’的结论。

    前者猛是理所当然,试问谁敢质疑国君的办事能力?

    而后者将受了这么一遭还有力气怒斥,就冲他敢拿白眼瞪皇帝陛下来看,这位淮北太子确实与众不同。

    蔺衡清楚他是装晕,只是在寒风里站了许久,也想着宣个太医来瞧瞧。

    方才又摔在人身上,听那声痛呼怕是真把腰给扭伤了。

    “别闹,受凉不是小事。你先让太医诊脉,其余的.........待会再说。”

    张太医满目惊诧。

    国君居然如此温言好劝,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都稀奇。

    慕裎懒得与他磨,秉着早弄早了事的念头,把手腕垂到床衔上。“那好罢,待会咱们继续。”

    继续?

    听这意思,难道国君才是被拿住的那个?!

    张臻不禁脑补了一出‘太子殿下风情万种百般引诱,国君抗拒未果亲自提枪上阵’的戏码。

    太医:果然众生皆平等,在美色面前,冰清玉洁(蔺衡:?)的陛下啥也不是。

    臆测归臆测,他手头上的动作不敢停,忙搭上慕裎的腕子查探脉象。

    “如何?”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脉象浮软虚乏,应当是寒气入体所致。”

    “应当?”蔺衡不悦。

    张臻深谙保命的精髓,立马改口笃定道:“陛下恕罪!是寒气入体,微臣这就开方子,拿去御医房煎药。”

    说完,讪笑、行礼、留下一管疑似擦某处的药膏后,飞快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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