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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晟轻咳一声:“你放心,虽然以前的事本王不记得,但是……”

    沈纤纤抬眸,做个噤声的手势,放轻脚步,踱至门口,轻轻打开门,向外张望。

    夜色沉沉。

    看不见外人的身影,看来福伯已经走远。

    她这才重新关上门,回头看向晋王:“你刚才要说什么?”

    萧晟神色一顿:“我说,就算我记不得旧事,也不会委屈你。”

    “不用说什么委屈不委屈,我们本来就是假的,是作戏给别人看的。刚才顾忌福伯,我才说那是气话。事实上福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的话你也不必当真。”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为显郑重,也不再捏腔拿调。

    灯光下,女子神情平静,哪还有一丝一毫的妩媚娇俏?

    萧晟的视线自她一开一合的红唇上移开,脑海里忆起的却是自己刚醒过来时的场景。

    她自称是在给他喂药。

    再想到方才在书房看到的请求赐婚的奏章,以及那一沓没送出去的情诗。

    左肩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

    假的?怎么可能?

    心知她多半还在气头上,气他那句“就算不记得旧事”,萧晟捏了捏眉心,有些生硬地安抚:“好了,卿卿,本王知道了。”

    虽不喜她使性子,但终究是他自己找的,只能先受着。

    沈纤纤柳眉轻扬,有些意外:“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她本以为这样大的事情,要费好一番口舌的。

    萧晟点一点头,随口回答:“嗯,相信。”

    沈纤纤本要问他下一步怎么打算,见他这般回应,不由地皱眉:“你没信?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咱们是假的,作不得真。”

    萧晟与女子打交道不多,但曾听人说过,如果对方在气头上,不要与之争论。

    因此他也不多话,只简单应两句,尽量诚恳:“嗯,你说的是。”

    沈纤纤呼吸一窒,感觉胸口莫名发堵。怎么觉得他就是在随口敷衍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说笑?”

    “没有。”萧晟坐在桌边,他端起一碗汤药,一饮而尽,又快速漱了口。

    “我说的是真的。”沈纤纤快步走到他跟前,在对面坐下,“我没理由跟你撒这种谎。”

    萧晟静默一会儿,眼神略动了一动:“那你倒说说看,本王有什么理由找你假扮心上人?”

    “挡桃花。”沈纤纤脱口而出,“你说总有人给你身边塞女人,你烦得很。有我在,方便拒绝。”

    当日在兖州沈家,他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萧晟眉梢轻挑,声音淡淡:“挡桃花?别人送女人,直接拒绝就行。还用着特意找个女人帮我挡吗?”

    还天天给这个“挡桃花”的“工具”写情诗,上书请求皇帝赐婚,甚至为了她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

    沈纤纤噎了一下:“可你的确是这么说的啊。”

    她思绪急转,试图再找些理由来佐证自己的话:“也许,也许是皇上的意思,或是哪位娘娘,你不好直接拒绝……”

    萧晟轻笑。他与皇帝一母同胞,也会意见相左,但还不至于因为怕皇兄塞女人,就给自己找个“祖宗”。

    是的,根据那个郭明的说法,晋王觉得他对这位“卿卿”,简直像是对待活祖宗。

    见对方不为所动,沈纤纤心内颇有些无力。

    “我怎么说,你才会信呢?”

    萧晟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决定略过这个话题:“时候不早了,安歇吧。”

    沈纤纤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白费了半天口舌,结果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她霍然起身:“安歇,安歇,你好好安歇吧!”

    两人私下相处,沈纤纤尽职尽责,深情无限。这般失态,也是少见。

    她抬腿就走,几步到门口,直接打开门,就往外走。

    刚一出门,她就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她不过是一个陪人作戏的,有什么资格生闷气?

    但她此刻人已经出来了,断无再回去的道理。

    何况两人现在顶着夫妻的名头,夜里同处一室干什么呢?

    沈纤纤略一思忖,干脆就去隔壁的永春园。

    她连续几夜睡长榻,还真挺想念永春园里那张床。

    见王妃负气离去,萧晟按了按额角,颇不厚道地暗松一口气。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打交道。

    她这一走,他顿觉轻松不少。但这毕竟是自己妻子,也不能不管不顾。

    萧晟起身跟上去,目送她进了永春园,远远看着园内灯明了又灭,他才返回。

    ——

    晋王清醒一事,次日清早就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大喜:“好,好,甚好,祖宗保佑啊。”

    看来冲喜还真起了点作用。

    “不过,晋王殿下似乎记忆有损……”

    “嗯?”皇帝皱眉,“记忆有损?”

    “是的,据太医说,王爷暂时不记得这四年里发生的事情。别的倒是无大碍。”

    皇帝眉峰蹙得更紧了一些:“四年的事都不记得了?”

    “是的。”

    皇帝沉吟:“四年啊,那岂不是只记得泰启十二年之前的事?”

    泰启十二年,对皇帝来说,是极为特殊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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