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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有人来担雷,冯兰很高兴,端着饭碗去敲门,“雯雯,爸爸说他不反对你恋爱了。你先出来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聊。”

    劝了一阵,屋内一直没动静。

    门没完全关上,还留了一条缝,冯兰的手就按在门把上,但不敢贸然开门进去。

    陈红兵已经退了一步,看屋内的人还是不满意,火气又窜上来,“住在老子家里,甩脸子给谁看呢!”

    舒安拧眉摇头,“大哥,少说两句吧。”

    陈红兵走过去推门。

    冯兰拦住他,“这样不好吧?”

    “这是我家。”陈红兵瞪她一眼。

    冯兰往后退了几步,把位置让出来。

    出于尊重,推门进去前,陈红兵给出预告,“陈雯,我和妈妈要进来了。”

    门打开。

    小小的屋子一眼扫到头。

    靠着后院的窗户打开,寒风卷着雪花扫进来,吹起厚厚的窗帘。

    屋内早没人了。

    细雪落在桌面,润湿好几层美术纸。

    看样子,陈雯已经离开有一阵了。

    不跟家里说一声,直接跳窗逃走。

    陈红兵感觉血压都涨上来了,是冯兰搀扶着才没摔倒。

    他走到桌边,捏起陈雯留下的纸条。

    上面用粗又黑的马克笔写道——

    ‘做人要讲信用,不能失约。这是爸爸教我的。所以我现在要去赴约。’

    ‘啪’地一声,陈红兵把那纸拍在桌上,“她还敢说这是我教她的?!”

    第98章 .1989安安她喜欢

    陈红兵被留言气得鼻歪嘴斜,甩着那张纸不停骂脏,一边套外套一边说要去酒吧找那小子算账。

    他在办公室坐了几年,但每年仍坚持参加体能训练和二十公里的负重拉练,已经紧攥成拳的手背爆出青筋,完全不会输给那些只会摆弄乐器的小子。

    陈竹青怕出事,让冯兰拦住陈红兵,自己披上外套往外走。

    舒安追出来,给他绕了一圈围巾,“别发火。先把人带回来。有什么事回来再慢慢商量。”

    屋外的雪没停,舒安不过站了一会,耳尖就被冻红了。

    陈竹青捏着她的耳朵揉了揉,“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

    舒安笑了,手按在他肩上往外推,“我了解。你去吧。路滑,你慢点走。”

    —

    陈竹青坐公交赶到陈红兵给的地址。

    离开几年,福城变化很大,尤其是商业区这块,街边的店面全换了,没一家眼熟的。

    那个酒吧在商业城的负一层,还开在紧里面。

    陈竹青在花花绿绿的广告牌里转了三转,问了几家店才摸到那个酒吧。

    那地方没陈红兵嘴里那样不堪。

    从外面看进去,更像一家格调不俗的咖啡厅。

    那家店一分为二,左边是咖啡厅,右边是个卖黑胶唱片和怀旧磁带的音像店。

    店内调的暖光,像小橘子似的团在头顶,看着挺温馨的。

    左边最里面有个点单的吧台,吧台旁连着一个小舞台,上面有支四人乐队在唱歌。

    临近春节,又正值晚饭点,店里只有三四张桌子有人。全是谈恋爱的小情侣,两人各点了咖啡和蛋糕,面对面地坐,亲亲热热地说话。

    唯有陈雯一个人坐在离舞台最近的桌子。

    她打扮靓丽,又抹着烈焰红唇,在暖光灯下仍是耀眼。

    陈竹青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坐下的一刻,陈雯愣了一下,台上唱歌的男生也滞了一瞬,吉他都弹错了一个音,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继续唱歌。

    陈雯把酒水单递给陈竹青,“小叔,要喝点什么吗?我请客。”

    他低头瞄了眼价格,并不便宜。最便宜的冰美式也要两块,足够给舒梦欣买十五根根她最爱的奶油雪糕。陈竹青又抬头环顾四周,店内的装潢说不上高档但很有个性,一看就是艺术生的手笔。而且店里卖的黑胶唱片也不是普通人消费的玩意。

    陈竹青主要是来找陈雯的,不是来消遣的,想着随便点杯美式,没想到看到后面,酒水单的最末尾还写了个单人最低消费。

    他撇嘴,“算了吧,你就那点零花钱。”说着起身要去吧台点单,陈雯却及时扣住他手腕,把他又拉回座上,“这店是我朋友开的,不用心疼钱。”

    她扭头,熟络地跟吧台那边打招呼,“这是我小叔。要一个巧克力蛋糕和一杯卡布奇诺吧。”

    听到‘小叔’这个称呼,台上唱歌的男生看陈竹青的目光多了几分尊重,他朝陈竹青微微颔首打招呼。

    陈竹青回以一个礼貌的眼神。

    服务生很快端着咖啡和蛋糕走上来。

    东西味道一般,做得很精致。

    蛋糕上还有设计精巧的糖豆。

    虽然陈红兵失言在先,但陈雯的出走太不给家里人面子,陈竹青稍稍批评几句,也就放她过去了。

    陈雯学的美术,陈竹青会吉他,也有点素描基础。

    艺术门类不同,但总有共通之处。

    陈雯上高中以后,常单独写信给陈竹青,跟他说学业和生活上的烦恼。陈红兵忙于工作,冯兰又整日围着灶台、老人转,没空听她那些关于艺术的空想,也不能理解。

    所以这些事,她全写进信里,去跟陈竹青聊。

    在她心里,小叔比爸、妈更有分量,也更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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