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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说毫无意义。

    毕竟他的老对头没法上场,也就打打他朋友来挫他威风。

    看他怎么拔出惊天一剑,将对面的筑基散修一剑捅进水里,然后风光收剑,骄傲地等裁判弟子下判决……

    灵力涌出,犹如激昂喷射的水流,沿着他手中灵剑逆流而上!

    他精准地盯住程陨之下盘,找到其中的缺口!

    就是现在!

    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是缺口。

    打这样缺乏实战经验的筑基期,根本就是小菜……

    菜,菜……

    菜……?

    程陨之轻飘飘挥剑,细窄的剑身恰好卡住了白嘉木的剑锋,令他无法再进一步。

    就连那水流灵力,也没有突破屏障。

    白嘉木意识到什么,主动抽身,剑尖拉出一道银光。

    他嘲讽道:“缩成乌龟壳子,就以为能赢了?”

    下一刻,更加凶猛的攻击袭来!

    然而对面那个乌龟壳子就跟打不动的千年王八一样,普通剑招根本无法突破。

    程陨之对他笑笑:“就这?”

    白嘉木:“……”

    是了,白嘉木冷静下来,想。

    他作为金丹期,和筑基在灵力积累上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又何必用普通剑招一步步试探呢?

    白嘉木抽回剑,在这一刻,他全身的灵力从灵脉中涌出,剑意如高耸山峰下落的白练瀑布,朝程陨之铺天盖地涌去!

    就算抽干筑基全身的灵力,估计都无法比得上金丹区区一角。

    这就是境界的差别。

    台下水流随着进攻荡出波纹,灵力流转之间,水花纷飞,从空中凌乱下落,竟是有不少掉落到了台上,溅得地面一片湿滑。

    程陨之就在漫天水花中睁开眼。

    他停下慢吞吞的舞剑动作,也有不菲的灵力自他手腕涌出,附着在长剑剑锋。

    见状,白嘉木嘲讽道:“就这点东西?”

    程陨之温和道:“处理你,炼气就够了。”

    白嘉木还以为他死到临头都在嘴硬,加大凌厉攻势。

    几乎无孔不入,剑光无处不在!

    台上剑意咄咄逼人,层层攻势,台下子陶站在顾宴边上,担忧到把全身重心都压在本命剑上,惹得自家灵剑不满的嗡鸣。

    子陶:“师师师师师……程程程他!”

    身边身着雪衣外袍的公子一动不动,似是僵硬成一块刻不动的老木。

    他有些后悔。

    白灵珠,他手里多得是。

    程陨之如果想要,他大把大把拿出来也不心疼,功德这种东西,对他、对玄天宗来说,并不是急需的物品。

    但是他的陨之……

    如果在剑光下受了伤,流了血,或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硬和对方拼剑招。

    顾宴:“祖山可以消失了。”

    子陶:“……?”

    您心里脑补了什么东西?

    顾宴忽得垂眼,低声道:“我知道祖山老祖的脾性,少一个弟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子陶:“是是是,毕竟是您嘛……呃……”

    隔壁就是白茨好奇的目光,子陶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台上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程陨之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白嘉木年纪轻轻,有这样熟练的剑招与灵力,已是积累的相当不错了。

    程陨之在他逼近的那一瞬,问道:“你猜,为什么……我两百年才到筑基?”

    这话他说的近乎耳语,台下是决计听不见的。

    但白嘉木听见了,他下意识就要思考,随即反应过来:说不定就是在诈他!让他自己停下!

    他冷笑一声:“别是天天睡大觉,才练不上去的吧!”

    只听长剑噔一下金属轻鸣,像是谁在他剑面上轻弹一指。

    程陨之笑笑,和颜悦色道:“是啊,梦里我也在练剑呢。”

    说罢,他骤然反手一折,竟是主动进攻了!

    底下子陶:“程陨之!!!”

    白嘉木完全没听见外人在喊什么。

    他只看见一点锋利剑尖,好像正冲着他,不,是冲着他眉心,穿过了重重剑阵,格外朴素地一剑袭来。

    他瞳孔紧缩,神情大骇!

    怎么会!明明他的剑阵防御得密不透风——

    呲——

    他好像听见了水的声音。

    剑阵停下,观战众人才看见,白嘉木在不知不觉中后退到了台面边缘,脚跟悬空。

    而程陨之的那柄剑,轻轻点住了他眉心。

    竟是令人再动弹不得。

    程陨之又笑起来。

    他笑的很好看,也很喜欢笑,仿佛就再没有别的表情供他挑选。

    或许是即将获得胜利,青年还轻声细语问:“你是要认输,还是自己跳下去?”

    ……怎么可能!

    白嘉木脑子一片空白,程陨之见他迟迟不下决定,贴心道:“我替你选择吧。”

    于是收剑改掌,轻轻一推,就把他推进了水里。

    扑通——

    溅起好大一朵水花,晶莹剔透,漫天飞舞。

    程陨之无聊地接了点水,嗅了嗅,果然还是从水里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诱鱼的药粉?还是别的什么。

    白茨一咋舌,子陶敏感地扭过头:“怎么了?”

    对方没说别的,懒懒散散一抓头发,笃定道:“他绝对不是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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