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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同时不得出现四个以上,不然就会出现别样的变故。

    洗心派一直都在小心遵守着这些规则。

    白术扬声说道:“魔尊,您便是跟着我那小友无灯进来的人之一吧?那敢问我现在那小友,在何处?”

    魔尊咕哝着说道:“找,但,找不到。”

    遥远空旷的声音好使鼓噪着某种可怖的悸动,宛如是从亘古凝滞的长河中发出,故而带着汹涌浓烈的哗啦声。

    诡异的是,在这非人中,又好似听出些许担忧的情愫。

    白术都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昭伯留着山羊须,看起来就像是个弱不禁风的文人,若非他身上浓厚劲道的气息,也难以辨得他便是这偌大洗心派的掌教。

    他的修为,比之白术还要更上一层楼。

    白昭伯沉声说道:“魔尊,您在我这观心镜内肆虐,可是欺我洗心派无人!”

    白术在一旁想要捂脸。

    他这掌教师兄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时候显得太过死板了!

    魔尊……

    魔尊其实已经在克制。

    自踏入观心镜第三重,谢忱山便消失无踪,而魔尊……则是遭遇了他这百年来都少有的诱.惑。

    这第三重之内,所有的克制似乎都被消融。

    宛如赤条条的一片,再幽暗深层的腐烂存在,都会赤.裸裸地显露出来。

    魔,本来就是欲.望的化身。

    又或者,魔尊,本身就是极致的一面。

    灼烧饥.渴的欲.望如同澎湃的浪涌一层比一层高,而魔尊一旦释放天性……那莫说这观心镜内,便是整个洗心派也会血流成河。

    “走开。”

    魔尊慢吞吞地说道。

    太饿。

    想吃。

    人,滚,远点,吧!

    哪怕是这般随意的话,在裹挟着魔息之后,都是无形的攻击。

    白术化剑,猛地挡住了那无形的袭击。他拦住了掌教的话,蓦然发问:“魔尊入我派中,是想作甚?”

    这个问题,魔尊倒是答得出来。

    魔眨了眨眼。

    猩红也跟着暗了一暗。

    “做人。”

    白术的脸色古怪了起来。

    谢忱山就是个小怪物,然后给自己招惹了个大怪物。

    做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念头?

    魔,又怎么可能为人?

    “魔尊可是自三重内带走了什么?!”

    白昭伯的语气突地严肃起来,宛如察觉到了什么。那声音冷得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冻得人发凉。

    无数根触须涌出来,把一片小小的光芒递到了面前来。

    饥饿到了极致,猩红里只余下一片冷然,魔尊的理智已经微薄到近乎不存。

    这观心镜内着实有古怪。

    那乖顺的光芒被吞了下去。

    猩红也暗淡了下去。

    白昭伯哪怕速度再快,也只能赶得及一片徒劳的空气。

    阵盘激起无数道蓝光,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能炮轰魔尊,犹如带着掌教勃然的怒意。

    白术眼看着那阵盘大亮,便知道掌教是动了肝火。

    天地间宛如只充斥着耀眼的蓝光。

    咕咚。

    他们仿佛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那无穷无尽,不知大小,不知方位,不知原身的黑雾急速收缩,蓦然落地化人。

    好生俊美的一张脸。

    白术认得出来,那是之前跟着他的小友一同进了观心镜的人。

    所以他所猜不错。

    魔尊的确是跟着无灯进的洗心派。

    麻烦大了。

    白术也忍不住冷下脸。

    那被魔尊所吃下去的东西,可是洗心派的至关宝物。倘若就这么被魔尊给带走了,那这其中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够了事的!

    魔,睁眼了。

    白术皱眉。

    他看着那个“人”的模样,总觉得和刚才的魔尊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刚才的魔尊看着古怪诡异,那混乱溢散的模样也瞧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可到底没有过多的杀意。

    就好像朦朦胧胧被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束缚住。

    虽然很少,虽然很浅。

    却当真是束缚住了。

    可是现在化作人形的魔尊,却比之刚才还要冷峻万分。冲天的杀意与魔气混合在一处,浑然要把这一处化作人间炼狱。修为稍微浅薄一点的人,压根就抵挡不住这无缝不入无处不在的魔意。

    “魔尊……”

    魔蓦地抬头。

    白术住口。

    默默地祭出了佩剑与阵盘。

    果然,方才的魔尊与现在的魔尊不同,那双红的眼眸中只容得下肆虐的杀气与无尽的恶意。

    “咕——”

    他们仿佛听到一声绵长的鸮叫。

    …

    赵客松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感觉自己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在第一重泡着就好了,就算渡不过幻境,也有之前大师事先提点过的要诀……怎么都不可能出大事。

    没想到就当真出事了。

    这山崩地裂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啊?

    赵客松欲哭无泪。

    他镯子中,师父留给他保命的法器已经被他祭了出来,堪堪能够为他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冲击。

    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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