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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停住动作。

    温烟迷迷糊糊地听到他问:“你没穿?”

    温烟神志一下子清醒。

    她睡觉从不穿内.衣,勒得难受。

    脸热到烫得能烧开水。

    她咬唇不说话。

    “我艹,”他第二次,在她面前爆了粗口。

    布料边的被勾住时候,温烟羞得不行。

    她可怜巴巴地捉住他的手:“不行,在酒店不行。”

    她真的是气氛破坏者。

    邵嘉凛像一下子清醒,手老老实实不动。

    只是呼吸沉重。

    在安静的海域里,一下下撞着温烟的耳膜。

    温烟听到他哑着嗓子说:“等回去,我打算在学校附近买个房。“

    温烟小声问:“买房子干嘛?”

    “和你睡觉,”他话说的很白,一点都不带修饰:“你不是说酒店不行?”

    温烟害羞地把头埋到他胸口,凶巴巴地说:“你有病!”

    “嗯,我有病。医生不刚说了?”邵嘉凛笑得坦荡。

    “会好的。”温烟在他胸口蹭了下,伸手紧紧揽住他的腰,像怕人忽然消失不见。

    邵嘉凛低头,在她脖颈亲了亲,声音哑得不行:“糖糖,你怎么那么多毛病?”

    酒店还不行。

    “那你别管我,把我丢这吧。”温烟把头探出来,盯着他气鼓鼓地说。

    邵嘉凛盯着她明艳艳的目光,叹了口气。

    身上的桎梏被松开。

    邵嘉凛掀开被子,勾起睡袍站到地面,认了栽。

    “我睡沙发。”

    明明已到上午,深海酒店一片漆黑。

    几个小时后,邵嘉凛睡不太着,掀开薄薄毯子,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像有点喜欢你。”

    第33章 .33想一直见你

    回来的时候,邵嘉凛和温烟驱车到最近高铁站。

    高铁站,邵嘉凛扔下车子,跟温烟换了高铁回凭北。

    又在凭北换了车到医院。

    就因为温烟说他不能再这样开一路车,这样太危险。

    邵嘉凛本来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温烟就不说话了。

    他没辙,一路换乘的倒腾。

    在医院门口,再次面对那又高又肃静的大楼时。

    邵嘉凛仰头望了眼楼顶的红十字。

    折腾了这两三天,检查结果该出来了。

    他紧了紧牵着纤细手腕的手,转头和她说:“温烟,其实我今年生日许了个愿望。”

    温烟回头和他对视:“什么愿望?”

    “我许的愿望是,不想活过40岁,”他一直一句对她说:“一会要是结果不好,你该为我高兴。”

    温烟想起高中火光里的那场惶惶。

    宿舍里,因为一个同学忘了关私藏的小功率泡面锅而起火。

    那同学还在宿舍储藏了酒精火锅炉,火势愈演愈烈。

    她记得被烟雾呛醒,望着四周红光一片。

    布帘和棉絮全着了起来。

    大门也锁着,她逃不出去。

    绝望的时候,他进来救她。

    被救出来以后,她问他:“你刚刚不怕吗?”

    他一边咳一边说:“我这条命不值钱,换你的呗。”

    温烟的手指一点点朝上摩挲,一点点攥住他的手腕,然后滑进他的掌心,和他五指相握。

    “我不会高兴,我要你好起来。”

    邵嘉凛让温烟在医生值班室门口等,他一个人进去看结果。

    那几分钟,像几年的光景。

    温烟心里想,没关系的,就算是晚期也没关系。

    她会一直陪着他。

    她学医的,干脆以后就学肿瘤科。

    她会把他护理的很好,会帮他延长寿命。

    会努力钻研医术,攻克难关。

    地上突然出现黑色阴影,一闪而过。

    是医生值班室的门打开。

    温烟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一言不发,神色无恙。

    温烟紧张到呼吸不畅。

    他面无悲喜,她不知道结果到底有多坏。

    “怎么样啊!”温烟紧张地跑过去,冲到他身边,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检查报告。

    下一刻,温烟捧着那张白纸。

    手脚无力地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地哭声,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邵嘉凛看着地上的人,哭笑不得。

    从他生病到现在,再难的境遇,她一滴眼泪没掉过。

    连那次被人诬陷偷东西,都没哭。

    这是他见到的,她第二次哭了。

    这小姑娘多要面子,他领教过。

    她送的平安符挂别人包上,她问都不问,就生气跑掉了。

    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样子。

    这会哭成这样。

    他蹲下来,和她一块被人侧目,左手抚上她的背:“糖糖,我这不是没事?不哭了。”

    那张诊断书上其实写着——肺部血管壁炎症。

    连个瘤都算不上。

    只是影像学造影很像,容易被误判。

    温烟蹲在地上,大衣的袖口湿了大片。

    路过的行人都往他俩这块投以同情又怜悯的目光。

    有人不住地摇头:“嗐,这俩还这么年轻。”

    “是啊,怪年轻的,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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