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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灯光依然是昏暗的绿色, 人群尖叫大笑,氛围糜烂混乱至极。

    元滚被端上高台, 巴赫见状抬手做了个静音的示意,无人理会。

    下一秒, 灯光唰得变为炽亮的白色, 将黑暗中丑恶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疯狂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

    他们脸上有血污, 有青液, 甚至还有不知道哪个丧尸为了解馋舔上去的口水。

    姿势万千,神态却是如一的迷茫,麻木。

    就像吸食毒.品的瘾君子,在享受完药物的极致巅峰后,大脑断档,变为空白一片。

    他们甚至会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沙迪奥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公共环境,以及无数双活的、死的眼睛看着而已,仅仅只是看着就好。

    巴赫做到了这点,她便毫不吝啬地附唇在丧尸王淡绿皮肤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作为奖赏。

    “巴赫,你先回房间吧,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身材高大的丧尸王有些不放心她,刚想说话又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口:“很快的,你乖乖在房间等我。”

    巴赫被难得主动的王后哄得晕头转向,听话地走下了高台。

    沙迪奥侧头看着他,一直到对方离开了视野才收回目光。

    她起身,款款来到装着元滚的玻璃罩前,屈指伸到罩上的透气孔那,弹了弹它探出一点边边在外的小鼻子。

    “嗯!”幼崽吃痛,立刻回缩脑袋,后脑勺挤在背部的玻璃罐面上,形成颜色较深的绒毛压印。

    沙迪奥眯眼,笑容阴恻恻的,透着股得意劲儿。

    “滚滚,你看看谁来了?”说话时伸手按住玻璃缸的侧面,将它倒转了个方向,正面朝台下。

    刚好跟一双幽深的凤眸对上了。

    焰焰!!

    幼崽黑亮的眼珠子簌得发亮,委屈地抿了抿毛嘴,想要向男人求救,可又碍于某些原因变得不敢开口。

    它甚至心虚地把眼仁错开了,只用牛奶似的半拉眼白对着台下。

    “怎么了,宝贝?”沙迪奥桀桀怪笑几声,她跪坐下身子,下巴磕放在手臂上,这样脑袋的高度就跟旁边的毛团子齐平了。

    几乎是并排。

    装模作样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突然瞪大眼睛讶异道:“不想跟他走?!”

    元滚:……

    小熊熊可什么都没说,一个音都没发,你瞎离间什么劲,当我家焰焰是智.障吗。

    元滚刚这么想着,突然脑袋一阵刺痛。

    它啊地叫出声,想要抬爪按住脑壳,却受限于狭窄的空间挪动不了。

    黑白团子委屈地嘤嘤叫。闷在喉咙里的小亮嗓,真是让人听得心疼到裂开。

    阮焰的脸色唰得沉了下来,“放开它。”声音像天山顶上融化的雪水,渗透进骨缝的凉。

    沙迪奥歪了歪头,“为什么?我还没玩够呢~”她嘻嘻笑着,控制着精神力在黑白团子的脑子里钻来钻去。

    元滚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

    阮焰的手指掐进了掌心里,“我说了放开它!”他的声音加重了许多,无数道空间刃悄无声息地聚集在沙迪奥的头顶。

    就等着一个时机,一个恰当的时机斩下,将她活绞成碎片。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为了防止上次逃跑的情况再次出现,阮焰在3032城的这段时间反复试验升级,最终成功创造出了一张崭新的底牌秘技。

    专门用来对付难抓的高阶精神系异能者。

    “呵呵,”沙迪奥指了指头顶,“别轻举妄动哦,不然受苦的可是你的心肝儿小宝贝~”

    说完似乎怕对方不信,他又让精神触虫往幼崽的大脑深层刺钻了一厘。

    “啊!”元滚惨叫出声,黑眼睛瞬间被烫热的泪水覆盖,就像在视野里加了一层模糊的水膜,它根本看不清台下,唯独耳朵能听到焰焰带着颤的声音:“你想怎么样。”他妥协了。

    他家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焰焰妥协在了一个卑劣无耻的神经病变态面前,只为了不让它再受到半点伤害。

    元滚更难受了,这回是心理上的。

    “想怎么样?”沙迪奥冷笑一声:“当然是把你曾经加诸给我的痛苦,成倍地还给你咯~”

    她抬起手,手指从桌上一排冰冷的刀面划过,最后落在了最末尾的一把短匕首那,抓起,丢到了台下,刚好砸在了阮焰鞋前。

    “挖掉你那双可恨的眼睛,我就放过它。”沙迪奥盯着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提出的不过是一件很轻松很容易办到的小事。

    阮焰根本不看她,从始至终的视线都锁在玻璃罐内的元滚那。

    黑白团子受困于狭小的透明容器中,被迫成团,别说身子了,连腿脚都伸不直。精神虫折磨得它痛苦不堪,泪水把脸上的毛发湿得一绺一绺,看起来又脏又可怜。

    阮焰的眼眸里满布血丝,红得不成样子。

    他的深沉,他的强大,他坚硬不可摧的盾甲,这一切在见到受难的幼崽那刻,悉数土崩瓦解,变得不堪一击。

    元滚的叫声越来越来微弱,夹杂着从喉间挤出来的喘音。

    此时沙迪奥全副心神都放在台下的仇人身上,脑子里的精神虫已经安分下来。

    元滚是觉得舒坦了许多的。

    可那声音听在不了解情况的人耳朵里,反倒成了快要不行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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