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页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沈惕起身,看向他,“因为这本来就是安无咎的筹码,即使是一半,也是属于红队的。”

    他冷着一张脸,对陈余发号施令,“跟我一起,把这两个人处理了。”

    “处理……”

    陈余害怕他会突然间对自己也一枪解决,再困惑也不得不照做。沈惕说得处理类同埋尸,让他一起将这两人的“尸体”拖到一楼的另一个房间。

    陈余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把其中一人放在墙角,那人睁大的眼睛看得陈余心里发毛。

    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感觉沈惕的杀意已经将他全部笼罩。

    这里这样安静,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想着,陈余扑通一声跪下,想要对沈惕求饶,他早就想好了,他还有生病的小女儿要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可还没有等他真的开口,就在他下跪的瞬间,沈惕已经举起了枪,一枪击中了陈余的前额。

    血溅到沈惕的脸颊上。

    “闭嘴。”

    没能及时求饶的陈余,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另外两人的身上。

    沈惕低头看着他的“死状”,抬手抹去溅到的血,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有些后悔。

    “不应该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的。”

    如果不是因为输掉筹码,队里的总分会降低,沈惕真想拿这个叛徒当成筹码,把他这副身体一点一点分解开,输个干净。

    他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不太像个正常人。

    所以暂时杀掉陈余,也有沈惕自己的私心。

    他不想让陈余说出去,让最善良最无私的安无咎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无视人命的疯子。

    安无咎静静等着,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如果他对游戏规则的解读没有偏差,这场赌命晚宴的胜利,并不取决于运气,也不取决于赌博技术是否高超。

    而是巧取豪夺。

    忽然间,思考之中的安无咎感应到什么,一回头,竟真的看见朝他走来的沈惕。

    在与他对视的瞬间,沈惕给了他一个笑容。

    但安无咎却第一时间看到了他脸上未能擦净的红色痕迹,还有他胸口的血滴。

    “你怎么了?”安无咎朝他走去,直到两人面对面,他伸出唯一的手去摸他胸口的血,“发生什么了?你没有受伤吧

    他明明只剩下一条手臂,整个人苍白得像一张纸,却只是问他怎么了,好不好。

    安无咎那张冷静的脸上十分难得地出现一丝惊慌,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很脆弱。

    “为什么不说话?你去哪儿也不说。”这话像是埋怨,虽然程度很轻微,很难察觉。

    沈惕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臂,给了他一个很轻很小心的拥抱。

    像是在抱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泡影。

    “我没事。”

    他半靠在安无咎的另一只肩头,声音温柔,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说着胡话。

    “我刚刚在远处看你。”

    “你的右肩真好看,就像开了一朵很红很漂亮的玫瑰花。”

    第86章 落网之鱼

    安无咎本来觉得, 失去一条手臂来说并不算什么。

    至少对他来说不应该是一件值得在意的大事,尽管他失去了记忆,但就是看自己这一身被更换过骨骼的皮囊便知道, 对他而言, 剥皮削骨应当都不要紧。

    所以即便是重伤失血,安无咎也一直在筹谋之后的局势,没有闲暇为肉身的痛苦而痛苦。

    但沈惕仿佛很在意似的, 甚至怕自己疼,怕自己觉得残缺,所以故意说他的伤像红色的花朵。

    只因为沈惕的一句话,安无咎真的觉得疼了, 也真的感到自己的真心被背叛者辜负。

    所以在这一刻, 安无咎将自己身上沉重的负担暂且放了下来。

    他也抬起手, 回抱住沈惕。

    “应该是很难看的。”安无咎还是很理智, 抛开了沈惕极力的美化言辞。

    “不骗你。”沈惕的手很绅士地虚虚搭在安无咎的脊背上,没有紧贴,“你受伤也比别人好看, 而且是好看很多。”

    安无咎笑了,笑声很轻。

    他毫无负担地在沈惕的怀里躲了十秒,然后捡起所有担子, 退出这个怀抱,变回那个坚硬如磐石的安无咎。

    “我好多了。”他抬眼,苍白的嘴唇轻轻张合,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对沈惕说, “益柔勉强把我的血止住了, 只要不大动,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对一般人来说, 砍掉手臂,没有先进的医疗手段快速治疗,很大概率会大出血而死。

    沈惕这一刻已经不再对安无咎的身世感到好奇,只是庆幸,好在他是特殊的。

    “那就好。”沈惕没有多说别的,又从面板里兑换了一种维持体力的昂贵针剂,递给安无咎。

    安无咎此刻还揶揄,“你大手大脚地花积分,别人看了可能都很迷惑。”

    “迷惑什么?”沈惕见他不接,只好自己取了密封头,低声说“我给你注射了”,然后便扶住他的左臂,找合适的位置注射。

    “当然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来这里,来了又不好好留住这些钱,白白在刀尖上舔血了。”

    沈惕也笑了笑,“我以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但现在想想,只觉得幸好来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