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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延卿身躯一僵:“哪学来的。”

    “冬冬说的。”龙龙一对大眼睛弯得似月牙。

    “沈冬蓝?他又教你什么了?”

    龙龙甩了甩头,把张延卿的手甩掉了,摇晃着尾巴扑到了他怀里,道:“师兄说,喜欢就要打啵啵。”

    “……”

    “啵啵……”

    张延卿抓住了他唯一的角,低声道:“你还和谁这样过?”

    “疼……”龙龙用小手护着自己的角,委屈巴巴的搭拢着脑袋:“只喜欢师尊,只想和师尊打啵啵。”

    “住口。”张延卿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怀里拎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严肃地道:“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行为也不行。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别人。”

    “唔……”

    历喝一声:“知道了么?”

    委屈巴巴:“知道了。”

    张延卿掀开床褥下了床,朝他伸出了手:“罐子给我。”

    小少年紧紧护着:“不要。”

    张延卿用手指撬开他的牙关,检查着他的牙齿,几天前脱落的那颗乳牙慢慢在长了。

    “你吃多少了?牙都掉了一颗,心里没有数么?”他道。

    “没多少!”小少年心虚的晃着眼,伸出两个指头,奶声奶气道:“就,就两个。”

    张延卿一把夺走了他怀里的罐子,放在手里垫了垫:的确两个,一罐五十个,还给他剩两个。

    真是令人感动。

    “好了,你晚上不要吃饭了。”

    “呜——”小幼龙哼哧一声:“给我!”

    张延卿冷眼看来:“你在冲我试试?”

    蹬腿撒泼,仰脸大哭:“啊……卿卿……我要吃酸酸的梅子!”

    “该唤我什么?”

    “呜……”越想越气,大喊而出:“老古董!”

    “……”张延卿盯着他一阵沉默。

    龙龙委屈巴巴的瘪嘴:“哼……”

    大手钻进了罐子里,张延卿当着他的面儿把最后两颗酸梅子吃了。

    听着他越来越委屈的哭声,他又面瘫着脸把藏着小食的木柜子上了锁,生怕他不够伤心似的。

    “呜哇哇——”小幼龙鼻涕横飞。

    张延卿把他抱了起来,抱在了臂弯里,轻嗅空中弥漫的饭菜香,抱着他往膳堂的方向走去了。

    膳堂里,还未靠近,沈冬蓝破锣嗓子的笑声就从里边传了来,又在张延卿冷脸走进来的时候止住了。

    “沈冬蓝。”张延卿看了看缩在角落里抓耳挠腮的沈冬蓝,听到张延卿唤他,顿时打了个激灵,艺涵怂巴巴回应道:“师,师尊……”

    “今晚抄十遍道德经交予我再睡觉。”

    沈冬蓝无语的挠头:“不……不是,为什么啊?我这又做错了什么了。”顿了顿,语气幽怨地道:“师尊你怎么老喜欢罚我啊……”

    张延卿面无表情伸手,捏住了龙龙的小脸,将它的唇往中央挤了挤,挤到嘟起来。

    龙龙摇了摇尾巴,吐出二字:“啵啵……”

    “……”一旁的缚小司耳尖一红。

    沈冬蓝表情僵硬在了脸上,跟着红了脖子,抓耳挠腮的看了一眼缚小司后,乖乖坐下了:“徒儿知错了,吃完饭就去抄。”

    缚小司端着一盆米汤走了过来。

    龙龙见此,在张延卿不安分的躁动,开心的挥舞起了手臂,刚想跳出去,又被他捉着衣领领了回来。

    “盆盆奶!盆盆奶!”

    龙龙爱喝米汤,一次能喝两大盆。

    但是张延卿不让他喝。

    最近他长得很快,竖着横着都在长,吃得实在是太多了,为了避免他成了一个球,张延卿最近在强行控制他的食量。

    他把他禁锢在了桌子旁,给他碗里夹着蔬菜,低声道:“不许喝。把这些菜吃了。”

    “不要……”龙龙撇嘴,尾巴一拍,打翻了盛满蔬菜的饭碗:“不好吃!我不要吃!我要吃肉!”

    “咣当——”碗落在地上摔碎了。

    “……”膳堂里鸦雀无声,个个瞪大了眼睛去看张延卿。

    张延卿没什么太大表情,重新在桌上拿起了一个碗,云淡风轻道:“不吃可以,等你胖了,我就把你洗一洗端上桌吃了。”

    “……”怀里的小幼龙打了个激灵,似乎是想起什么了,把自己缩成了个球,害怕道:“龙龙不好吃。”

    张延卿面无表情给他碗里夹青菜,又把筷子递到他面前,道:“那就乖乖听话,把这些都吃了。”

    “奥……”龙龙接过筷子,乖乖的啃起了白菜叶,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张延卿低眼,看着他不情愿啃青菜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眼眸也深邃了几分。未料到,自他懂事以来,忆起太叔将军府一遭,还是给它留下了心理阴影。

    看来,这种话,他得少吓唬他了。

    几日后,蜀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张延卿并不想见,但是对方点名要见他,令他头疼得很,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那令人反感的人物。

    “呀,张道长您可终于来了。”太叔宇捧着茶杯一笑:“我在山下等了你几年了。遭不住了,这才上来看看你。”

    张延卿立于门口,低声问:“找我什么事?”

    “你说做什么?”太叔宇晃了晃右边空荡荡的袖子,扬扬眉梢,道:“亏得您几年前发了一次善心,我这条胳膊可算是彻底没了。我在等你一个解释呢,可是你这迟迟不来,我只好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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