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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人依命上前,用链子将楼画捆了起来。

    魔修见状,走上前看了一眼:

    “刚才是自己把自己逼疯了?倒给我省事。”

    楼画眼里的世界已有些微模糊,他似笑非笑地抬眸,盯着魔修,让后者有丝毛骨悚然的意味。

    魔修一愣,随后咬牙扬起手,想给他点教训。

    然而下一刻,他身侧忽地传来一声响彻天地的蛟吟!

    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黑蛟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用最后的灵力为楼画震开一条路来。

    随后,他扑到楼画身前,重新化为人形,抱起他以最快速度往外奔逃而去。

    楼画微微皱眉,他抬眸看着雾青,有些不能理解。

    明明连心智都被控住了,为什么能挣脱,又为什么要救他?

    但他没力气将疑惑问出口,毒素的作用使他的眼前一片混乱,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他要靠用指甲划破掌心才能坚持住不睡过去。

    耳边是刮过的风声,还有雾青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远处的魔修已经带人追了过来。

    雾青逃得有些漫无目的,总会被什么绊的踉跄,甚至几次撞到树,几乎连基本的方位都辨别不清。

    他最终跑到了一处断崖边,却像是看不见前方景象般,没有一丝要停步的意思。

    “雾青,前面没路了。”

    楼画出声提醒道。

    听见这话,雾青有一瞬的迟疑,刚想停下,足底却被凸出来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人摔到了地上,连带着楼画也被丢了出去。

    楼画在地上滚了几圈,眼见着就到了断崖的边界,一个重心不稳便跌了下去,而他也没力气再挣扎。

    好在雾青及时扑过来拉住了楼画的手。

    楼画微微眯着眼,眼前似乎有无数个重影,他只能分辨得出雾青那双青碧色的眼睛。

    随后,他耳边传来魔修的声音:

    “这长虫真能跑的……!”

    后面的话,楼画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听见雾青那句“主人”。

    还有滴落在他脸颊上的,温热湿润的液体。

    随后,抓住他的那只手松开了。

    楼画自万丈悬崖坠下,耳边气流声猎猎,最终,被落水时沉闷的气泡声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4章 幻梦

    清阳山,疏桐院。

    原本昏迷在榻上的秦东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异常,猛地吐出口血来。

    一旁的莲垚见此,忙上前替他把脉。

    灵流紊乱、毒素入心,但除却金犼的毒之外,还有另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在吞噬他的生命力。

    莲垚虽是医修,却也摸不清这是发生了什么,最终只能用灵力替他稳住气血。

    秦东意心口又传来阵阵钝痛,随后钝痛逐渐尖锐,像是被万千虫蚁撕扯一般。

    秦东意下意识看了一眼先前楼画待过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

    他眼角淌过一道血泪,理智被痛意撕扯,全凭本能问出一句:

    “长老,十三在哪?”

    “他昨夜便逃了,不知去向。”

    莲垚将秦东意扶到榻上。

    秦东意心口处的撕裂感牵扯着五脏六腑,连龙息都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耳边,是从方才开始就从未停止的铃音。

    那铃音他再熟悉不过,是他赠给常楹的物件,若是常楹遇见危险,他便能听见银铃的唤声。

    半晌,他突然起身跌跌撞撞往门边去,竟是要出门的模样,口中还念着:

    “阿楹,阿楹有危险。”

    莲垚一把又将人拽了回来,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在榻上安抚好:

    “阿楹能有什么危险?刚刚还在隔壁看书呢!”

    莲垚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为了让他安心,她还是第一时间叫来了隔壁正看画本的常楹。

    孩子好端端在他眼前站着,嘴边还有偷吃点心留下的残渣。

    秦东意神色一顿,耳边铃声未绝:

    “你的银铃在何处?”

    常楹心里一咯噔,这才小声答:

    “我,我给楼画哥哥了……”

    这话一出,屋内陷入一瞬诡异的沉默。

    秦东意眼前蒙上一层血色,随后脸颊似有温热液体淌过。

    他下意识抬手碰了一下,随后垂眸看去。

    满手猩红。

    “师尊!!”

    -

    药香四溢。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满室洋洋暖意。

    药香中夹杂着树木草地泥土的清新气味,偶尔还能听见微风刮过湖面的声音,以及树上鸟类婉转的叫声。

    榻上的人睡颜恬静,眉目温柔,双眉却是轻轻皱着的。

    他身上很冷,就算阳光晒在他身上也无法为他带去暖意。

    他耳边是嘈杂的哭嚎。

    有人有妖,有男有女,有成人也有婴孩。

    各种声音叠在一起,最终被一道含怨的女声盖过:

    “去死。”

    楼画猛地睁开眼,他呼吸有些急促,眸里猩红未散。

    他直直望着屋子木质的天花板,随着呼吸的缓和,他眸里颜色也消退了些,最终变成平日里的暗红色。

    楼画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基本都已愈合。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是谁的,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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