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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村长,来新人啦?”

    “欢迎欢迎,改日到我家吃饭啊……”

    “好俊俏的小郎君哦。”

    四周注意到他们的人纷纷招呼着。

    村长一个一个应过去,同他们解释道:

    “嘿,咱们这好久没有新面孔了,他们兴奋,若有冒犯,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说罢,他转头看着秦东意:

    “两位仙君是师兄弟,那就是一家人,住一起好了,正好咱们村里还有处空屋子,我带你们去看看?”

    闻言,楼画冲他笑了一下,停下不走了:

    “村长带我师兄去吧,我想自己在这里转转,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村长笑呵呵的:

    “咱们这的人都很友好的,小仙君随便转啊。来来来,师兄,咱们往这走,那院子可是个好位置……”

    楼画瞥了秦东意一眼,冲他眨眨眼睛。

    秦东意点头,随后跟着村长一路顺着溪流向里行去。

    等人走了,楼画敛去笑意,背着手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与其说这是一个村庄,更不如说像一个小镇。有一条街多是集市摊贩,来来往往倒也热闹,但看着这些人,楼画总有种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微微眯起眼看过去。

    街边桃花树下的矮桌上围了一圈老头子,其中一个摇着蒲扇,眉飞色舞:

    “嘿,将军!”

    其余老爷子一片唏嘘。

    对面,拎着菜篮子的妇人正同菜贩子讨价还价,她捏着一把青菜:

    “三叔,您瞧瞧您这菜都蔫了,不新鲜,少我一文罢了,明日我给你多送两颗鸡蛋。”

    一颗蹴鞠就在这时飞过来砸中了妇人的腿:

    “哎呦呦,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小心我给你们娘亲告状!”

    说着,一群半大孩子冲他坐着鬼脸,哄闹着横穿过路。其中一个小孩被石头绊倒了,膝盖磕破红了一大块,张嘴就开始嗷嗷哭。

    至于那颗蹴鞠,它一路从那边滚过来,最终停在了楼画脚下。

    楼画弯腰捡起它,转着看看,再抬眼时,方才跌倒的小孩身边突然多出了个一身素色衣衫的俊朗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男人看打扮像个读书人,但眉眼间却有着时常提剑拿枪练出来的英气。

    他摸摸那小孩的头安慰两句,别的孩子也围着他叫“先生”。

    楼画看着这人,莫名其妙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他有些出神,直到那男人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开口道:

    “公子,这蹴鞠……”

    “啊。”楼画回过神来,习惯性冲他笑笑,把手里的蹴鞠递给他。

    他上下打量一番对方:

    “你也是本地人?如何称呼?”

    男人点点头,唇角弯起一个跟他气质显然不搭调的笑容来,就像个被操控的假人:

    “是本地人,公子叫我'先生'就好。”

    楼画听着好笑,故意问:

    “我又不是你的学生,为什么要叫你先生?”

    先生:“在这里,大家都这么称我。”

    楼画笑意微凝,轻轻挑了眉。

    见他话说完了,先生又冲他弯弯唇,随后拿过他递来的蹴鞠,带着孩子们转身离开了。

    楼画抬手绕着自己头发上的红绳,想了想,决定抬步跟过去。

    先生带着一群孩子回了一处类似学堂的地方,学堂被杏花树包围起来,一群小孩在树底下追着玩闹,一边齐声背着先生教的诗词。

    一片朝气。

    “看什么呢?”

    正在楼画出神之时,边上传来一道沙哑声线。

    他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边的院落里,一个老头子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正睁着一只眼睛看他。

    见此,楼画也就不再盯着学堂看了。

    他推开院子的门,抬步进去,直接坐在了老头身边的石桌上。

    楼画指着那学堂,问:

    “老人家,那个先生到底叫什么名字?”

    老头晃着脚:“先生,自然就叫先生。”

    楼画:“这是你家?你叫什么?”

    老头:“你都说了,我叫老人家。”

    这话也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楼画的笑点,他笑得停不下来,最后他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又问:

    “那你们这个村子,又叫什么名字?”

    老头撇撇嘴,叹息似的道:

    “桃源。”

    楼画:“桃源?”

    老头:“世外之境,自然是桃源。这里与世隔绝,你可以忘却俗世纷扰,只享受桃源中的美满。”

    楼画倒不以为然:“忘却俗世纷扰?不过是逃避现实冠上的美名罢了,到头来不都是假的。”

    “哦?”

    老头语气中带了丝笑意:

    “那,残忍的真实和圆满的假象,你要如何选择?”

    楼画想都没想:

    “自然是真相。”

    “即使真相会让你受伤?”

    说着,老头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盘桃花酥,递给楼画。

    楼画接过,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他细嚼慢咽地把那一口桃花酥咽进肚子里,这才道:

    “受伤又如何。”

    老头捋捋他的山羊胡子,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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