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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是傍晚,落日余晖与泉畔冰雪交汇成一种奇异偏亮的光芒,宁时亭在水中一览无遗,冰蓝的鱼尾和在沾水的长发、脸颊都一览无遗。

    美得令人几乎忘却呼吸。

    两人视线对上,顾听霜还愣在原地。

    宁时亭望向他。

    顾听霜的面貌没有任何改变,但他一身冬洲军营冷甲,双腿笔挺,好端端地站在了他面前。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乌黑的双眸变成了某种奇异的琥珀色,令他显出几分奇异的魅力来。

    他没有变,岁数也像从前,但他确实比他高出很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没什么改变,宁时亭却也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跳。

    “你在沐浴,我……我过去等你。”

    顾听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双耳绯红,声音也有些抖。

    宁时亭说:“殿下就在这里吧。”

    顾听霜怔了一下,随后说:“……好。”

    他背对他转过身,随后问道:“焚流说你余毒已除,你感觉可还好?”

    宁时亭从水里起身,批好衣服,拧了拧银发上的水珠,走上岸来:“都好。”

    “好。”顾听霜说。

    “殿下可以转过身来了。”宁时亭拢好衣襟,尽量自然地说。

    顾听霜于是转过身来。

    两人的距离有两三尺。

    宁时亭在仔细端详他。像是想要确认他的身体状况。他一度比顾听霜自己更想要他能够站起来,而今愿望实现,却总觉得不真实。

    宁时亭伸出手,像是想要碰碰他的脸颊,但是却条件反射的收回了手。

    身为毒鲛的惯性依然在他身上存留。

    顾听霜抬起眼,宁时亭低声说:“殿下还是容臣先找银器试一试,万一还有余毒……”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了顾听霜的眼神。

    沉肃下来,带着某种执拗。

    每一次顾听霜露出这样的眼神,宁时亭就知道他要做一件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事了——

    顾听霜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直接将他揽进了怀里。

    他扣住他的指尖,顺着手腕,抚上他的臂膊。他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欠下的都补回来似的,上瘾似的沉溺进去,他疯了一样要触碰他,把他收进自己的怀抱中。

    而宁时亭也纵容着他。他慢慢地放松了自己,也终于更加有力的回抱住了顾听霜。

    小狼围着他们跑圈儿,摇尾巴。

    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顾听霜扳过宁时亭的脸颊,疯了一样地吻他。

    宁时亭被吻得头晕目眩。

    正在渐入佳境的时候,顾听霜忽而收身,分开了这个吻,他的眼神已经烧了起来,呼吸也十分急促,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去问问晚上他们的药膳准备好没有。”

    说完,他有些慌张地离开了宁时亭,头也不回地跑了。

    “虽然已经十分强大了,但终归没经历过情爱,还是个毛头小子啊。”山中的树精忽而开口说话了,吓了宁时亭一跳,该树精显然围观已久,“他去念清心咒了。”

    第146章

    顾听霜也在为这件事苦恼。

    按理说,诸事平定,两心相印,等到大<a href=https://www.po18e.vip/Tags_Nan/HunHouWen.htm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婚后</a>,就什么都可以做了。

    但偏偏他为了避尘珠,不小心连着灵帝一起干翻了,导致他就要负责整个天下。

    即使有金脊和听书助手,每天依然事务缠身,大婚看起来遥遥无期。

    而且他实际上不爱做皇帝。所有人都在催他登基,他却只觉得当仙帝好生烦恼。

    只不过这些想法,他没有说出口。

    难熬的只是每天晚上。

    他批阅奏折,宁时亭就在他身边。鲛人十分胆大,没了毒鲛的身份,开始喜欢上和人近距离接触,时常就靠在他肩头。晚上也非常自然地与他同床共枕。

    宁时亭发间清冷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撩动他的心弦,虽然这些行为都是原来在西洲府上两人习惯的,但因为两人关系的不再一样,顾听霜心底的躁动和惶惑却在日复一日地加深。

    傅慷借给他的那些春宫,他是看明白的。但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知道爱人之间,要大婚过后才能做那事。

    这一晚,宁时亭没有过来,而是在调香,顾听霜反而松了一口气。

    宁时亭发现避尘珠还有更多功效,最近正在研究新香,经常也是不知昼夜。

    不过后半夜,宁时亭还是来了,顾听霜还没批完奏折,抬眼看见宁时亭小心地捧着一个小药盒,裹着狐裘进来了。

    顾听霜看到他就觉得喉咙干渴:“我这边还有一会儿,你先睡吧。”

    “无事,我也想再陪殿下一会儿。”

    宁时亭靠着他坐下来,伸手从顾听霜手边的糕——那是一块桂花糕,顾听霜咬了一半,他很自然地就接过来继续吃。

    顾听霜瞥了他一眼。

    鲛人最近越来越肆意妄为了。

    他跟他越是没有界限,他就越是被撩得上火着急,但是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

    顾听霜绷直身体,正襟危坐,沉浸式批奏折。

    宁时亭在他身边依偎了一会儿,先是看他批折子,久了之后困意上来,就在他身边打了一会儿盹,睡着了。

    宁时亭睡着后呼吸温软,仍然靠着他的肩。

    顾听霜察觉他睡着了,于是收敛了动作,连呼吸都放得轻轻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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