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和亲吻
“妈！”
慕淳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打断，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我这些年好得很！你别在那儿乱‘陈情’！”她说着，狠狠剜了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秦谙习一眼，手中的水果刀寒光一闪，带着泄愤的力道，恨不得把眼前这碍眼的苹果连带某个人的影子一起削碎。
“你看你姐姐，”沉倾叶对秦谙习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却带着了然的慈爱：“她就是这样，面皮薄，羞臊得很，害怕情感外露。你得多体谅着她点，”
她看着女儿别扭的侧影，语气温柔：“她就是一张嘴厉害些，心肠是最软的，你可千万别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去。”
望着并排坐在眼前的两个孩子，沉倾叶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些虽然掺杂苦涩、却也有短暂温馨的时光，如今两个孩子又重新聚在她身边，心中感慨万千，眼眶不禁再次湿润，氤氲着水光。
慕淳脸上带着明显迁怒。
秦谙习看着她那莫名有种鲜活娇嗔意味的恼怒神情，对沉倾叶点了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她骗不到我的。姐姐……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是我对不起你们……以后，我会好好陪在你们身边，尽力去弥补，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慕淳听了，心里像是被羽毛搔刮，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麻麻痒痒，还夹杂着难言的尴尬与心慌，仿佛误入了什么煽情到肉麻的家庭伦理剧拍摄现场。
她正觉浑身不自在，手下意识一抖，心神恍惚间，锋利的刀片瞬间在指尖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殷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她痛得轻呼一声，“哐当”一下丢掉了苹果。
几乎是在那抹刺眼的嫣红映入眼帘的瞬间，秦谙习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他快速走过去，一把抓住她受伤的手，在慕淳和沉倾叶都未能反应过来之际，低头就将那沁血的手指含入了口中。
潮湿柔软的触感紧密地包裹住受伤的指尖，慕淳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连疼痛都暂时忘却，只剩下那不容忽视的来自他唇舌的触感。
沉倾叶也惊得睁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秦谙习这突兀至极的举动。
秦谙习吮掉那点微咸的血珠，舌尖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混乱的思绪才猛地归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立刻松开口，抬起头，瞬间对上了慕淳震惊到近乎惊恐的瞪视，以及沉倾叶震惊之余，那开始在姐弟之间来回扫视的异样目光。
“那个……我去找医生要块创可贴。”秦谙习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仓促和尴尬，试图掩盖刚才那完全出自本能的失态。
“对，快去，快去。”沉倾叶回过神来，连忙附和，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一般，转而看向慕淳还在渗血的手指，语气带着心疼与责备：“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你这手……”
慕淳的心跳得像脱缰的野马，脸上火烧火燎，热度一路蔓延到耳根。她也立刻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我、我直接过去贴上吧，还可以让护士帮忙消一下毒。”
“欸，好，快去吧。”沉倾叶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担忧的神色中，不可避免地多了一抹沉重的思量与隐隐的不安。
慕淳在走廊拐角追上了秦谙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又急又气，胸口剧烈起伏：“你刚才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把我的手放……”她的话强行刹住，因为旁边有护士推着车经过，投来好奇的一瞥。
“……我在帮你止血啊。”秦谙习脸上也带着未散的懊恼，平日里出门在外的高深也端不住了，声音压得极低，眉头紧锁：“看见你出血，就……一下就那样了……沉妈妈不会怀疑吧？”他心里也完全没底，咚咚直跳，对于一对久别重逢的姐弟来说，刚才那举动实在亲密的有些怪异了。
慕淳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事已发生，无法挽回，只希望沉倾叶是个钝感力强的，那种精明的女人……
算了，正常谁会把一对姐弟往那方面想呢。反而她太在意的话，才会被瞧出端倪。
她只能恨恨地想，早知道就不削什么破苹果，洗点葡萄、掰根香蕉不是更方便吗？
两人被护士带到一个隔间，等待清理伤口。
“喂，我妈……你还记得？没有忘记？”慕淳也是存了试探和确认的心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方才秦谙习和沉倾叶相处起来没有什么阻碍。
秦谙习从护士手中接过创可贴，动作有瞬间的停顿，随后说：“靠自己想不起来……但见一面，就知道确实有这个人存在我的过去。但是更多的……就没有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期望：“可能还需要时间相处吧，发生过的事，拥有过的情绪，总会想起来的。”
这时，旁边的护士拿出碘伏棉签，示意要给她消毒。秦谙习在一旁举着准备好的创可贴，安静地等待着。等护士消完毒，他极其认真地帮她贴上创可贴，他的指尖微凉，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抚平胶布的边缘，仿佛在对待一件独一无二的易碎珍宝，生怕弄疼她分毫。
“那我呢？”慕淳看着他，忽然问道，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像是要穿透他眸底的迷雾，看最真实的答案：“你想起我多少？”
帮她包扎好，秦谙习才终于抬眸回视她。他的目光深邃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慕淳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说：“想起来……一些。”
慕淳心跳漏了一拍，听到那句“一些”又松了口气，眨了眨眼缓解干涩，她追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想起来什么？”
“你很怕我想起来吗？”他突然问。
“我，什……什么叫我很怕你想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起来什么而已。”慕淳道。
秦谙习审视她一会儿，忽然瞥了一眼旁边还在整理药品推车的护士，像是有什么话不便在外人面前言明，他朝慕淳靠近了一步，慕淳下意识地后退。秦却迅速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离，然后俯身，将薄唇凑到她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毫无阻隔地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一字一句地：
“想起来……拥抱，和亲吻。”
慕淳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打断，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我这些年好得很！你别在那儿乱‘陈情’！”她说着，狠狠剜了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秦谙习一眼，手中的水果刀寒光一闪，带着泄愤的力道，恨不得把眼前这碍眼的苹果连带某个人的影子一起削碎。
“你看你姐姐，”沉倾叶对秦谙习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却带着了然的慈爱：“她就是这样，面皮薄，羞臊得很，害怕情感外露。你得多体谅着她点，”
她看着女儿别扭的侧影，语气温柔：“她就是一张嘴厉害些，心肠是最软的，你可千万别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去。”
望着并排坐在眼前的两个孩子，沉倾叶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些虽然掺杂苦涩、却也有短暂温馨的时光，如今两个孩子又重新聚在她身边，心中感慨万千，眼眶不禁再次湿润，氤氲着水光。
慕淳脸上带着明显迁怒。
秦谙习看着她那莫名有种鲜活娇嗔意味的恼怒神情，对沉倾叶点了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她骗不到我的。姐姐……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是我对不起你们……以后，我会好好陪在你们身边，尽力去弥补，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慕淳听了，心里像是被羽毛搔刮，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麻麻痒痒，还夹杂着难言的尴尬与心慌，仿佛误入了什么煽情到肉麻的家庭伦理剧拍摄现场。
她正觉浑身不自在，手下意识一抖，心神恍惚间，锋利的刀片瞬间在指尖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殷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她痛得轻呼一声，“哐当”一下丢掉了苹果。
几乎是在那抹刺眼的嫣红映入眼帘的瞬间，秦谙习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他快速走过去，一把抓住她受伤的手，在慕淳和沉倾叶都未能反应过来之际，低头就将那沁血的手指含入了口中。
潮湿柔软的触感紧密地包裹住受伤的指尖，慕淳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连疼痛都暂时忘却，只剩下那不容忽视的来自他唇舌的触感。
沉倾叶也惊得睁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秦谙习这突兀至极的举动。
秦谙习吮掉那点微咸的血珠，舌尖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混乱的思绪才猛地归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立刻松开口，抬起头，瞬间对上了慕淳震惊到近乎惊恐的瞪视，以及沉倾叶震惊之余，那开始在姐弟之间来回扫视的异样目光。
“那个……我去找医生要块创可贴。”秦谙习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仓促和尴尬，试图掩盖刚才那完全出自本能的失态。
“对，快去，快去。”沉倾叶回过神来，连忙附和，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一般，转而看向慕淳还在渗血的手指，语气带着心疼与责备：“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你这手……”
慕淳的心跳得像脱缰的野马，脸上火烧火燎，热度一路蔓延到耳根。她也立刻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我、我直接过去贴上吧，还可以让护士帮忙消一下毒。”
“欸，好，快去吧。”沉倾叶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担忧的神色中，不可避免地多了一抹沉重的思量与隐隐的不安。
慕淳在走廊拐角追上了秦谙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又急又气，胸口剧烈起伏：“你刚才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把我的手放……”她的话强行刹住，因为旁边有护士推着车经过，投来好奇的一瞥。
“……我在帮你止血啊。”秦谙习脸上也带着未散的懊恼，平日里出门在外的高深也端不住了，声音压得极低，眉头紧锁：“看见你出血，就……一下就那样了……沉妈妈不会怀疑吧？”他心里也完全没底，咚咚直跳，对于一对久别重逢的姐弟来说，刚才那举动实在亲密的有些怪异了。
慕淳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事已发生，无法挽回，只希望沉倾叶是个钝感力强的，那种精明的女人……
算了，正常谁会把一对姐弟往那方面想呢。反而她太在意的话，才会被瞧出端倪。
她只能恨恨地想，早知道就不削什么破苹果，洗点葡萄、掰根香蕉不是更方便吗？
两人被护士带到一个隔间，等待清理伤口。
“喂，我妈……你还记得？没有忘记？”慕淳也是存了试探和确认的心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方才秦谙习和沉倾叶相处起来没有什么阻碍。
秦谙习从护士手中接过创可贴，动作有瞬间的停顿，随后说：“靠自己想不起来……但见一面，就知道确实有这个人存在我的过去。但是更多的……就没有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期望：“可能还需要时间相处吧，发生过的事，拥有过的情绪，总会想起来的。”
这时，旁边的护士拿出碘伏棉签，示意要给她消毒。秦谙习在一旁举着准备好的创可贴，安静地等待着。等护士消完毒，他极其认真地帮她贴上创可贴，他的指尖微凉，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抚平胶布的边缘，仿佛在对待一件独一无二的易碎珍宝，生怕弄疼她分毫。
“那我呢？”慕淳看着他，忽然问道，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像是要穿透他眸底的迷雾，看最真实的答案：“你想起我多少？”
帮她包扎好，秦谙习才终于抬眸回视她。他的目光深邃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慕淳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说：“想起来……一些。”
慕淳心跳漏了一拍，听到那句“一些”又松了口气，眨了眨眼缓解干涩，她追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想起来什么？”
“你很怕我想起来吗？”他突然问。
“我，什……什么叫我很怕你想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起来什么而已。”慕淳道。
秦谙习审视她一会儿，忽然瞥了一眼旁边还在整理药品推车的护士，像是有什么话不便在外人面前言明，他朝慕淳靠近了一步，慕淳下意识地后退。秦却迅速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离，然后俯身，将薄唇凑到她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毫无阻隔地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一字一句地：
“想起来……拥抱，和亲吻。”